果然,在陰氣重的地方就是容易胡思亂想。
東萊波突然感到背後發寒,冰寒之氣入體。
但仔細一看,跪在她身前的男人體格健壯,比春晴瘦弱的身子不知健美了幾倍。雖是雌伏在她腳邊,但一舉一動皆是歲月沉澱的從容不迫和成年男性的風流倜傥的魅力。
看着男人搔首弄姿的樣子,東萊波輕蔑一笑,不過是後宮中想着法子來争寵的小男人而已,不足為怪。
不過樓蘭擁有這種體格的男人倒是少數。嘗慣了如春晴那般纖細精緻的少年郎,今日帶回去一個健壯成熟的,也是左擁右抱的一件美事。
東萊波俯身,勾起了男人的下巴。“既然是禦郎,那必是我後宮中的男寵。美人,讓孤來看一看你的模樣。”男人聽話地擡頭。東萊波驟然撞進一雙深邃如夜的紫色眼眸中。
看着那雙與故人極為相似的眼神,東萊波不禁晃了神。
“鄧良玉…”
記憶中那個紫眸的灑脫少年與眼前這個風流男子的面容重合在一起,
東萊波一時分不清過去與現實,她捏緊男子的下巴,湊近他的臉,想要看個真切。
“殿下?疼”鄧家男郎按照家主教自己的,柔媚的男子聲變成了爽朗的少年音。
正是這聲記憶裡的稱呼,将東萊波從過去的記憶中喚回。
“呵!”東萊波松開男子,将他推開,男子順勢朝旁邊一倒,扯開了自己的外袍,露出胸前的兩點紅櫻。
“是鄧濛教你這樣的吧。鄧小少爺!”
東萊波背對着他說,平複着自己的呼吸。
“殿下,您這是何意?禦郎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要叫孤殿下!孤最讨厭别人喚孤殿下。你也不是孤的後宮中人,何必自甘堕落,将自己與那些身份低賤爬床的男人為伍呢?”
看着背對着自己負手而立的高挑女子,鄧嬌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敗。
“鄧濛光知道良玉喜歡叫孤殿下。可她不知,在私下獨處的時候,良玉從來是叫孤阿波。”
身為東萊波的至交好友,鄧良玉一向讨厭那個愚忠的葉玄蒼。也讨厭那個變得不像自己的東萊波。
所以她在外人面前總是喊東萊波為“殿下”。但到四周無人的時候,她就将稱呼換回了那個熟悉的阿波,似乎這樣,東萊波還是那個未成婚的樓蘭第一美女子,萬千少男心中的成婚選擇第一人。
而鄧濛明顯不知道東萊波與鄧良玉之間那麼細節的相處,因此鄧嬌才會犯這麼一個緻命的錯誤,由此惹怒了東萊波。
鄧濛怕是希望自己在感傷中和鄧嬌對上眼,然後幹柴烈火的滾在一起去。最好自己再懷孕,誕下屬于鄧家的子嗣。
東萊波知道很多朝臣送上自家的少年郎都是有這種想法,但鄧濛也太心急了些,居然敢在良玉的墓前做這擋子事。
怕鄧家小将的前來祭拜,孤周邊人的消失,也是跟這個有關吧!她們究竟對良玉有幾分真心。
也是。良玉不過是鄧家不受重視的旁系,主家怎麼會對她有幾分真情!
這次這種拿君王軟肋做筏子的事,徹底惹怒了東萊波。
孤是否該敲打敲打鄧家了?
“隻要鄧家不招惹孤,孤可保你鄧氏榮華富貴,但鄧濛千不該萬不該将算盤打到孤的頭上去!”
東萊波警告鄧嬌,“你回去告訴你們家主,看在良玉的份上,孤就不罰你們了。但若有下次,孤必要了她的腦袋!”
君王發怒,不怒自威!鄧嬌不敢直視天威,他癱軟在地上,瑟瑟發抖。
“可是,王上,您看了臣男的身子!臣男日後該怎麼許人家啊!”
鄧嬌在一旁哭的梨花帶雨,衣袍散亂就像是剛剛和東萊波發生了什麼。
“男人就是沒用,遇到這點事都要哭。别哭了,今日的事,孤不會說出去,你還是正常的許人家吧!”
即便得到東萊波的許諾,鄧嬌卻還是在哭。
遠處傳來隐隐綽綽的腳步聲和女人們的談話聲,東萊波在火光電石間明白了什麼。
原來在這等着孤呢!
她猛地回頭,死死地盯住鄧嬌。
“你居然敢設計陷害孤!”
東萊波咬牙切齒地放輕了聲音。
鄧嬌沒有說話,他隻是抽噎地更大聲了。
“前面寺廟似乎有男子的哭聲,誰敢在這十三陵欺辱男子!諸位快随我過去看看。”
鄧濛急匆匆的聲音傳來。
東萊波發笑,這就是她樓蘭的國之棟梁!這就是她東萊波的忠心臣子!
東萊波突然推開寺廟門,露出她的整個身體。
面對着鄧濛睜大的雙眼和她身後衆人疑惑的眼神,東萊波閑庭自若地關上寺廟的大門。
“你們好啊,孤的,諸位愛卿。”
你不是喜歡演嗎,那孤就陪你演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