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陽光明媚,灑在石子路上,一路蜿蜒上山。
宴喬走路稍快,半披散的長發在空中晃蕩,珊瑚赫襦裙面料流光溢彩,外搭的赤缇色薄紗,白皙瘦削的肩膀手臂若隐若現,明媚顯眼中帶幾分妩媚。
她回憶劇情裡關于孟清辭的信息。
所幸孟清辭是三徒弟中在原主身邊待的時間最久的,知道的信息也更多。
孟清辭曾是已滅門的天源宗真傳弟子,測出極純粹的天靈根,驚動了閉關許久的太上長老,當場收他為關門弟子。
太上長老活了千歲已久,幾百年首次收徒,對孟清辭而言,是天胡開局。
隻是沒過幾年,天源宗慘遭滅門,三天三夜的大火将屍體焚燒成灰,孟清辭因下山曆練活了下來。在成廢墟的山腳下,原主撿走他,帶到靈卓宗。
天源宗的招式以快著名,在劍修派内位居榜首的存在。孟清辭執着練習天源宗技法,原主隻想要一個得力助手,并沒有阻止。
孟清辭常穿一襲白衣,氣質冷淡疏離,原主不愛處理事務,于他接手,對人溫柔和善,在宗内有不小的人氣。
他看着風光霁月,其實皮底下是無盡的暴虐冷血,殺人從不廢話,那招天源宗獨有招式“破曉遊龍”至今從無敵手。
完成任務後,他白袍上沾染的血猶如雪梅綻放。
後期原主囚禁地牢時,孟清辭也是來得最勤的,那時候才發現他那滔滔恨意。
斷筋脈,剜皮骨,鮮血流滿一地,黏膩冰涼。
燭光下,映現出詭異無盡頭的血液,孟清辭撫摸着原主暴露在外血肉模糊的臉,激動到手指顫抖,瞳孔震顫。
在原主虛虛擡眼時,他臉上的笑容詭誕瘋狂。
宴喬身子一抖,隻覺哪哪都痛,她很不理解:“不是,是我救了他,他不感謝我,還要折磨我,妥妥的恩将仇報啊。”
【許是被原主影響性情扭曲了?】
宴喬思考不出所以然,在半道上,碰見内門弟子。
他們眼一見那抹紅影,本說笑的臉上無了表情,忙小跑過去行禮:“宗主慢行。”
兩人同方才的小仆般頭低到胸口,不敢同她對視:“梁長老讓我等傳話,有人來靈殿鬧事。”
“怎麼回事?”
“我們不太清楚。”那兩人對視一眼,“似乎是孟大師兄搶走什麼東西,急哄哄過來讨說法。”
宴喬聞言蹙眉,短暫思索下,決定去看看。
靈殿大約幾百米高,屋頂有雲層聚集,宴喬發現原主較為喜愛亮色,靈殿通體為金,陽光下,金閃閃的仿佛是來到天府。
宴喬剛踏入大門,就聽見回響在大殿内的争吵聲。
“我知道我們乾丹宗是小家小派,從來謹小慎微不與他人結仇,不曾想靈卓宗竟會使出下三濫的方法,奪好生尋來的的仙草。”
姜長老見宴喬來了,忙走來她身邊:“禀告宗主,他們說孟清辭搶走了他們的仙草,是否需要找來他對峙。”
那邊依舊在鬧,見宴喬來了,撒潑打滾聲更大了。
宴喬讨厭這種尖細的聲音,和列車上的小孩吵鬧一樣惹人煩。
她看過去,大概知道這人是誰。
是乾丹宗的長老,姓李,職位不算高,僅是教授弟子技法。
能讓宴喬有點形象是他這人性格頗為讨厭,最愛颠倒黑白,見風使舵這四字練得爐火純青。
“不用,我可以搞定。”
“是。”
靈卓宗的法器寶物多了去了,宴喬可不覺得孟清辭會去搶一株仙草。
周圍已經有不少弟子圍在一塊湊熱鬧,面對李長老的話,全是忿忿不相信,見宴喬過來,連忙主動開出一條道來。
李長老人在哀嚎,心思時刻在門口的變動上,見宴喬施施然走來,他往後一仰:“我一大把年紀欺負就算了,可是乾丹宗也不是能随意欺負的,你們随意搶走,把我們的臉面往哪放啊。”
“胡說!我們靈卓宗僅是和你們切磋罷,這種偷搶之事那可是不恥行為。”
内門弟子立即反駁起來,聲落引起不少人的附和。
“若是賀師兄可信度還高些,孟大師兄連自家寶器都會推脫的人,怎會搶别人的東西。”
“孟大師兄若是真想搶,你們哪會四肢完整來這兒。”
鬥也鬥不過,李長老拍着地闆隻嚎叫,他身邊的弟子連忙扶住他,聲音都帶着哭腔:“李長老不要動氣,身體要緊啊,我都說了給不了結果的。”
“那可不行。”李長老就這麼大喇喇躺在地上,“我死可以,乾丹宗雖弱小,脊梁骨不能彎,随意搶走我們的東西,說出去還把我們臉面放哪啊。”
宴喬坐在座椅上,支額頭:“很煩。”
還很吵。
李長老見宴喬說話,忙看去,明顯收斂了不少,可還是繼續癱在地上。
“你說孟清辭搶走仙草?”宴喬反問他,“說說是哪種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