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草。”李長老收起無賴樣子,整理衣領站起來。
話畢周圍弟子都笑出聲了,一旁的姜長老也開口提醒:“許是李道長不知,光是璇玑草,靈卓宗可有數株,怎會還去搶。”
“就是就是,是你們自己沒本事,往孟大師兄身上潑髒水有何用?”
“小心孟大師兄過來先給你們捅個對穿,嘗嘗造謠生事的後果。”
内門叽叽嚷嚷起來,見台上宴喬輕皺了眉,交談聲都靜下來了。
“于靈卓宗而言,卻非稀有,乾丹宗找這株可是廢了半月時間才發現一處。如今,這株草确實不在我們手裡,路上我們除了見過孟清辭,便沒有碰過其他人,難不成是我們莫無須有污蔑?”
李長老理直氣壯:“要不是這璇玑草是為救命藥的藥引子,我們自然不會冒着危險前來要理。”
宴喬這下明白是什麼事了,心道這人說謊真不打草稿,要不是她看過全知視角,都快信他的話了。
乾丹宗一直都是靠煉丹交易為生,各門派切磋多了,疑難雜症基本都會找乾丹宗幫忙,乾丹宗雖武力不強,還不至于針對。
這回是某符修長老因身體狀态一度不好,來找乾丹宗買丹藥,這丹藥有重要的藥引子難找,就是這株璇玑草。
孟清辭僅是過路此地,并無攪和之意。他們路上緊張,小心翼翼保守,偏偏山路兇險,稍不注意掉了山崖。
這關乎兩方門派的關系,李長老不願丢面子,當機立斷想把這鍋甩給孟清辭。
真是好一個為了乾丹宗!
原劇情中,原主準備去荒迢山,壓根不屑于同他們交涉,隻将人晾了半天。
這正中李長老下懷,他忙回去編排謊言,說是靈卓宗有意刁難,找理上門還被拒之門外,結起了兩邊門派的梁子。
加上不久之後,靈卓宗侵襲荒迢山消息流出,讓不少門派下定決心整治這塊毒瘤。
原主不願管,她宴喬可不會不管。
自己最不愛的就是吃啞巴虧,宴喬曾經網購遇到黑心商家,幾十塊錢的事,她不嫌麻煩和客服争理,甚至打電話要投訴。
她的口才也得當,她朋友有時遇到麻煩,都會來找宴喬助場幫忙,戰績赫赫。
“若斷定是孟清辭所為,不能光說,總得給證據。”宴喬睨他。
“對啊。”
周圍的内門弟子可不慣着他們,其中一位暗諷:“我看長老身上幹幹淨淨,别說傷口,就連衣服劃痕都沒有。”
李長老被瞧得有些虛了。
“我哪說是老夫受傷了。”李長老拉着身邊的少年,“是我的弟子又不是我。”
少年表情疑惑看着李長老,看李長老眼神暗示反應過來。
“對。”少年大聲說出口,“我們在上山時,就發現孟清辭靠在樹上,就抱着劍看着我們。”
“我們一時緊張,之前就聽說過貴派的行事風格,又是稀有救命藥,小心翼翼自然沒錯。摘到璇玑草時,長老将仙草交予我,若是受到危險,還能保住璇玑草。”
“結果到半山腰,孟清辭還在那處,直接沖向我們,長老和同伴抵抗,沒成想孟清辭直接沖到我面前,我身上沒有傷是他沒用劍,用莽夫方式踢打我,他跟我說。”少年回想起那時候的情景,害怕到咽了口水,“說不交出璇玑草,你們都沒命。”
少年繪聲繪色說完,場上靜得可怕。
“在宴宗主面前不要說謊!”李長老呵斥他。
少年撲通跪在地上,哭得稀裡嘩啦:“弟子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好一句句句屬實。”宴喬支着下巴,眼中似笑非笑,“就連孟清辭說了什麼話都記得。”
少年忌憚宴喬,聽她說話身子都在抖,不敢擡頭:“因為……因為太害怕,自然都記住了。”
“所以你們說孟大師兄不用自己擅長的劍法,偏偏用拳腳逼你拿出來,而這麼多人,沒有一人來阻攔?”内門弟子可都不是糊塗人,抓住了裡面的破綻。
“我們丹修哪見過這陣仗,自然是吓壞了在原地呆住了,而且孟清辭不用劍,又不是我能決定的。”少年怼了回去。
“哦。”其中一個女弟子順着他的話繼續問,“所以你們有膽量抵抗孟大師兄,沒有膽量阻止你被打,然後又有膽量來靈殿鬧事了?”
破綻百出。
“不管發生什麼,璇玑草就是在孟清辭手上丢了,反正靈卓宗不是有很多嗎,贈予一株又何妨。”
李長老見少年被怼到無法可說,圖窮匕見,“人命關天,若能救得一命,結束了這場鬧劇,還能給靈卓宗添好風評。”
“對誰都好不是嗎?”
污蔑不成轉移話鋒開始道德綁架。
就算給了怕也是回去被李長老編排诽謗,哪哪都是錯。
宴喬氣笑了。
她正準備撸起袖子大展身手時,殿門口起不小的動靜。
宴喬就聽見有人小聲驚呼——
“孟大師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