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風淩厲,迫使前排人群往後退出幾尺。
“這人是誰,劍術了得呀,看樣子怕是已經金丹了。”
“周考經常上榜的羅篆,好像是快結丹了。”
“還沒金丹就有如此強大的劍意,未來不可估量啊。”
宴喬被結界保護,并無影響,但她内心不禁沉了幾分,她也意識到這點,即便是僵持,時間長了思緒會懈怠從而讓人找到機會。
而且她發現,羅篆不似是鬥劍,更像是起了殺心。
想在鬥劍台上,一擊殺了江予安。
江予安可是她的攻略對象,也是自己行走的修為。
宴喬自不能不管,她面色不改,思索自己身上的法寶适用突發情況。
大家想象中的羅篆破陣擊敗江予安的情景未現,反倒是羅篆開始疲憊了。
羅篆的進攻再一次被江予安擋住,他被力道逼得往後退,揚起塵灰,盯着面前仍舊神态自若的江予安,羅篆大口喘氣,他咬緊牙。
明明自己速度已經夠快了,好似任何手段在他眼中完全無效。
能這麼清楚感知到,這人恐怕已經到金丹的境地。
不可能!不可能!
羅篆牙都要咬碎了,他都沒有到金丹期,這個花瓶怎麼可能就突破了。
“再來。”江予安就這麼迎着他怨恨的目光,他輕啟唇,那純黑的眸冰冷不帶一點感情。
恨意上了頭,羅篆再次抓起劍柄,迎面而上。
這回江予安不想和他玩了,席卷而來的劍風被他一劍劈開,狂風大作,沙塵炸開。
底下的人紛紛閉上了眼睛。
待塵灰落地,大家看着面前的景象,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鬥劍台中間被劍風劈開,從江予安腳下一路延伸至邊緣,而另一邊,羅篆躺在地上,嘴邊流血,嗬嗬喘氣。
所以羅篆花裡胡哨幹了這麼久,最後被江予安一劍擊倒,之前是真弱還是扮豬吃虎?
江予安眼半斂,羅篆想用快劍突破他的防備。
可惜了。
他身邊可是有劍法更快的人存在,而自己同孟清辭早已過招千百回。
這回江予安沒有感覺到身體來自别處的壓制,恐怕是師尊認為自己打不過。
現如今沒讓她如願,江予安迫不及待去看師尊的反應。
“去死吧!”
他身後猛然傳出道聲音,帶着巨大的風聲。
羅篆出招太快,場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江予安動作未停,手中長劍現光,剛起手時——
一個小小的和劍光無異的光芒擦身而過,正正擊中羅篆的劍刃上。
劍刃霎那間如蜘蛛網徹底粉碎,碎刃上映現羅篆灰白的臉。
“到此為止。”
宴喬起身,冷聲喝止要失控的鬧劇。
羅篆跪地,他瞳孔震顫,低頭看着地上粉碎的劍刃碎片。
劍修最重要的是劍,這把是在來靈卓宗前,讓他爹特地花百金找人煉制最适合他的劍。
如今……輕而易舉就碎了。
“對不起,是我對江師兄帶有偏見,如今心服口服。”
羅篆哪怕道歉也帶着咬牙切齒的不服,話畢,轉身離開,忍受不了底下人的議論紛紛。
鬧劇結束,大家紛紛散去,外門弟子連連驚歎,内門弟子幸災樂禍議論羅篆的醜樣。
“你怎麼樣了?”宴喬關切問他。
江予安當場宕機,宴喬的反應并非想象中的陰沉或是微笑,而是關心。
他試圖從宴喬眼中看出僞裝的可能,淺色的眸中澄澈,她是單純關心自己。
意識到這點,江予安身上的鋒芒也瞬間收了回去,他疑惑不解,也可以說是受寵若驚。
江予安動了動唇,剛要開口,宴喬又有了動作。
“你衣領亂了。”
宴喬似乎不知這一行為有多親密,脖頸處的觸感讓江予安耳尖起了淡淡的紅。
短短幾息,江予安如安靜的小獸承受頭頂的順毛。
宴喬大概明白江予安對原主更多的不是恨,而是渴望。
看着陰鸷不好相處,其實摸摸頭頂就安撫好了。
現在他的反應也證實了這點,這比對孟清辭輕松多了。
宴喬心情好起來。
突地,身上有道難以忽視的視線,讓她後背發涼,宴喬循着感覺看去。
孟清辭慢悠悠走來,淡笑看着鬥劍台上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