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轶咧嘴笑,露出尖銳的虎牙,連行禮都沒有:“好久不見,師尊。”
宴喬穩住陣腳,她回憶原主曾經的反應,颔首回應。
“任務完成得如何?”
賀轶現在才回來是他被原主安排去了秘境尋寶,說是尋寶,其實目的是在其中攪和同行者不那麼順利。
“師尊放心,不聽話的我已解決了。”賀轶想起什麼,眼底是難掩的興奮,“我還為師尊帶來了禮物。”
宴喬揚眉,想着隻會殺戮的賀轶能給她什麼。
系統突然發聲:“别看。”
提醒還是晚了。
賀轶已經拿出,他手心捧着一顆心髒,離開人體這麼久,心髒還在撲通撲通跳,上面殘留的血液流向賀轶手心,随着指縫滴答滴答往下掉。
過近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宴喬面色徒然發白,下意識要幹嘔出來,為了不暴露,她隻能硬生生咽下了。
賀轶正無聲細瞧,似是被宴喬的反應取悅,他明顯更為高興,笑容幅度愈大:“師尊看起來很喜歡。”
不等宴喬說話,又自顧自講起來:“這是我見過最完美的心髒,當然比不上師尊的一點。”
許久以前,賀轶按耐不住想同樣收集原主,試圖行動時都被原主破解,得不到的反倒成了最勾人的,現在歇了心思,他還是會用這種方法表達對師尊的感情。
因為喜歡。
所以想殺。
想收藏。
這種直面危險的感覺讓宴喬身子止不住顫抖。
“阿轶把它送給師尊,插上花,擺在師尊的榻邊,讓師尊日日瞧着,師尊定會喜歡。”
“我不喜歡。”
宴喬話說得直接,賀轶表情變得快,那張幾乎綻開的笑容蓦地收住,嘴角拉下,眼中陰暗。
在那張妖異的臉上,如冥界的黃泉露出絲絲冷意。
宴喬雖怕,但為了回家,她必須馴服這個瘋子。
“它将你的手弄髒了。”
宴喬起身,溫柔地拿走還在顫動的心髒,用帕子細細擦拭賀轶手上血迹,動作輕柔,每次擦拭就像羽尾拂過。
賀轶怔愣看她。
宴喬的手白皙修長,每日用露水清洗,柔滑的肌膚好似隻要輕輕一碰就留下紅痕,掌心連練劍的薄繭也不曾出現。
這哪是劍修的手,和未出閣千金無異。
賀轶又隐隐興奮起來。
他喜歡漂亮的四肢,入他眼就忍不住砍下獨自收藏,但隻有血迹沾染那雙漂亮指節上的那一瞬間,爽感達到頂峰,從那之後,隻是失去溫度和活力的死物。
賀轶尋找各種方法讓它們即便剝去,也還維持最初的狀态。
有奏效。
但還是不讓他滿意。
就好比現在,他還是忍不住被師尊吸引。
吸引他想要砍下。
看宴喬的指尖也染上鮮紅,他難耐地舔舔嘴唇。
宴喬并不知賀轶所想,她如今大緻明白這個小徒弟的性格,說是人不對,更像是為脫野性的獸,心思簡單,喜歡就占有,不高興就擺在臉上。
安撫好賀轶,宴喬正思索接下來如何行動時,自己猛然被巨大的力道拉過去。
她心漏跳一拍,急着喊系統保命。
然想象中的疼痛未來,指尖被溫熱包裹,宴喬顫顫睜眼,呼吸一滞。
賀轶吸吮她的手指,将上面沾上的血迹一一舔舐幹淨,似乎不滿足,即便已經幹淨,他還是不松手,用虎牙輕輕咬指腹。
他眼尾刺激到通紅,看向宴喬的眼神是從不遮掩的攻擊性和欲望。
宴喬難咽口水,左手濕哒哒的,頗有些不舒服,她穩住心緒摸起賀轶的頭頂。
賀轶不愛束發,半披散的頭發因他的動作落了幾绺在肩膀上,摸上去毛茸茸很舒服,待人情緒安靜下來後,她毫不猶豫抽回手。
“因為你喜歡的我不喜歡,也未必大家都喜歡。”
宴喬繼續剛才的話題。
賀轶還在回味剛才的味道,師尊的手有股淡淡的香味,他還未聞出什麼味道來。
這次竟讓他有曾經與衆不同的感覺,不是鮮血迸出的刺激,是從尾椎骨升起沖頂的酥麻。
讓他想要再來一遍。
随心想,賀轶看向宴喬的手,見她正用帕子擦手,眉頭輕蹙略有不高興。
“師尊想要什麼?”賀轶喜歡師尊,隻有師尊才願意這般同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