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簡陋的石梯,大大小小石頭堆積一塊并不穩固,剛到院門口,聽見飽含痛苦的哭聲。
宴喬他們先動手了!
衆人腦海不約而同起了念頭。
啟長老面容沉下來,大步往前走,見眼前輪椅上痛苦的柳瑞安,以及宴喬正要喂她吃藥丸。
這是打算要滅口了?
啟長老手袖一揮,袖風随他的動作向宴喬席卷而去。
半道上,被孟清辭劍風化解,他收回劍鞘,淡笑:“啟長老,這是何意?”
“我們都為名門正道,何必做此魔修下三濫之事!”馮何站出來,大喝一聲。
“多謝神醫!”
那邊驚喜的聲音打斷剛聚起的劍拔弩張。
柳嬸看柳瑞安臉上的毒素漸漸消散,喜極而泣,忙得要跪下:“若是沒有各位神醫,小女隻會日夜被妖毒折磨。”
宴喬忙扶她:“小事。”
“你女兒并未完全痊愈,服幾服藥休整便好。”
“這是?”啟長老疑惑。
“啟長老沒看出來嗎,我們是在……”孟清辭輕掃身後情況,“救人。”
孟清辭說此話時,眼尾上挑,戲谑的語氣讓人無法信服。
怎麼可能!窮兇極惡的宴喬怎會救人?
其他人一陣騷動,夏冉看着鎮定,眼眸也有幾分詫異,啟長老緊鎖着眉,不知思索什麼。
宴喬最擔心的還是出現了。
她确信孟清辭發現自己并非原主,但他并沒有就此了結她,也同樣是宴喬警惕的。
更擔憂如今在他若有若無的引導,讓别人懷疑她,戳穿她的身份。
宴喬并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李驕驕面前:“解決了,按照約定,該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
李驕驕側瞥門口那群人:“我其實不知道。”
她說這話時大言不慚,或是有人在,對自己耍了人有恃無恐。
在旁的江予安氣笑一聲,準備拔劍:“真當我好脾氣?”
李驕驕繼續說:“我沒有看到妖怪的真容。”
“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李驕驕直直對宴喬說道,“不要相信他們。”
設了隔音符,還有秦安秦徽把守,他們再急,也不能做什麼。
他們不似靈卓宗蠻橫,他們來晚了自己認了,但不能就此空手離去。
夏冉來到給柳瑞安擦汗的柳姨身旁,她手接過濕潤的毛巾。
柳姨連連道謝,夏冉便順道寒暄起來。
時機差不多後,她主動問:“這傷不似平常傷,怎麼沾上了?”
柳姨長歎一口氣,她剛要回答,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柳瑞安情況如何?”
宴喬笑眯眯加入其中。
“多謝神醫,現在好多了。”
“如果有意外情況,可以來客棧找我,我叫宴喬。”
宴喬無比自然轉話題,她側頭看夏冉反應,對方看着反應平靜,嘴角抿緊,吃癟後的情緒壓抑。
見他們對話結束,馮何找李驕驕搭讪,然李驕驕睨她一眼,略有不耐。
禦獸門不甘心就此陪跑,他們擋在門口。
宴喬停步的同時,她身後聲聲劍刃出鞘刺耳。
關系尖銳。
一觸即發。
“啟長老,這是為何?”宴喬揚眉。
“我知宴宗主自是對寶物有想法,不至于将信息封鎖罷!”
宴喬懂了,啟長老以為她強迫李驕驕不說線索,原主強盜行為刻在衆人印象内,自然先入為主是她所為。
“啟長老可不要潑髒水,宗主從頭至尾都沒說過。”秦徽幫她說話。
“我可以提醒你們。”宴喬時間緊迫,不想同他們過多交纏,“小心身邊人。”
客棧。
宴喬看窗景思緒紛飛。
李驕驕确實沒見過傀妖真容,她知道的線索不算多,但也足夠了。
她說傀妖并非安分守己,實際圓月之夜便會出來覓食,而柳瑞安正是上次被盯上的食物。
還說,不要相信村民。
為什麼?
宴喬沒能思考出所以然,身上的通訊符亮了。
是賀轶。
賀轶側躺在她常待的榻上,不算熟練地撫摸兔子背脊,細看能見他手腕綁着白繩,另一頭連接兔子腿。
賀轶透過符紙,直直看她,宴喬因感知危險般心髒狂跳。
他說:“好師尊,徒兒一人好無聊,師尊何時帶着我的禮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