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無事,餘光瞥到蕭令月一秒入定的樣子,她心裡冷笑,他倒替她尴尬上了。
方才意料之外的失态,再加上兩次并肩作戰,足以讓他放松警惕,甚至動了恻隐之心。
不過眼下另有要緊的事,她猜的不錯,離恨海,一定在姑獲鳥的計劃之中,經過剛才這一番波折,她突然發現這裡的種種迹象和莫離城有些相似。
也是在收集怨氣嗎?
“竟然比我想象的還要醒的快。”小藥仙極為自豪。
蘇羨魚略過蕭令月問他:“你是藥仙,那老頭為何要把你綁在這裡?”
“阿翁!他沒有抓我們,他是好人!”
“你是說那位老仙長?”蘇羨魚嚴重懷疑他們說的不是一個人。
“他是我阿翁,叫慕寒,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仙士。”
“你是闆藍根,他是仙士,算哪門子爺孫?”
小藥仙氣沖沖回道:“你不懂,他就是我阿翁!”
好吧。
蘇羨魚:“你既然說他是好人,那他為何捉我們進來?那你為何又被綁在這裡?”
“是一群木臉人,他們抓了好多妖,還把我關在這裡面。”
“你阿翁為何不來救你?”如果不是慕寒,那他為什麼不聽他們的說詞,反而要将他們迷暈關在牢裡。
這小藥仙的話,全是漏洞。
“木臉人太厲害了,他們拿我當做人質,阿翁沒有辦法,隻能聽命于他。”
他們在離恨海生活得好好的,突然來了一幫奇怪的木臉人,抓來許多妖怪,還綁架了他,把他們關在石牢裡。
這麼一聽,倒是真的,這小藥仙心竅單純,不像說謊的樣子。
隻是這木臉人,又是什麼身份什麼來曆?
“小藥仙,接下來我問的,你可得如實回答,否則我們和你阿翁都活不了!”
小藥仙聽此,乖巧應道。
“木臉人抓這些妖做什麼?為何他們都受了重傷,那些傷口是新的,不是被抓時受的傷。”
小藥仙沒有回答,諾諾問:“那你能救我們出去嗎,木臉人會殺了我阿翁的。”
蘇羨魚哄着他說:“把你全部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就還有一線生機。”
“我說。”
妖隻有一竅,對這小藥仙來說,沒有什麼事比救慕寒更重要。
“木臉人把他們關在牢裡,不給食水,每次都會挑幾個妖去石牢底下,回來的就會得到食物和傷藥。”
“那沒有回來的呢?還有,石牢底下是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聽說是什麼決鬥場。”他很早就被抓進來了,木臉人隻是把他單獨關押,卻從來不動他。
一旁的蕭令月一直默默聽着,他蓦然開口,威脅之意十足:“繼續說,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被關在另一旁,卻能感知到她受了傷,你是藥仙,可以仙魄出竅。你若不說,我現在就沖出去,殺了那個仙士,正好報了他給我二人下藥的仇!”
“我能不能殺得了你阿翁,你是藥仙,你比誰都清楚。”蕭令月眼神冰冷。
小藥仙打了個寒顫,他總覺得這兩人好似能看見他一樣,仙魄出竅除了仙,就隻有修為極其高強的凡人才可以看到。
不會這麼巧吧。
可那個殺氣騰騰的人說的沒錯,要不是阿翁投機取巧,是打不過他們的,他是仙士,可過去好吃懶做,日日和他貪玩,法力是日日倒退,在他心裡自己作為一個凡人,得道成仙,便是證明自己乃是百年難遇的天才,這輩子便不想再努力了,因為貪戀紅塵,不願入那無趣仙界做名不經傳的小仙侍,便自廢三成功力,止步凡間。
小藥仙突然覺得這兩人格外狡詐難纏,“我說!”
“說了你們不要殺阿翁,他是被逼的,木臉人抓來那麼多妖讓他們自相殘殺,是想等他們受傷之後,逼阿翁把…把他們煉成丹藥。
“煉制活妖!”蘇羨魚不可置信。
蕭令月心生疑惑:“姑獲鳥的手筆。”
“我發誓他真的沒有做,我被關了這麼久他都沒有妥協,他一定是怕你們激怒木臉人,所以,所以才抓你們的。”
“我以藥仙的身份保證,我阿翁沒有傷害無辜的人和妖。”
“這麼說,計劃沒有開始。”蘇羨魚看向他。
“既然已經知道了幕後之人不是慕寒,而是木臉人和姑獲鳥,那我們隻能成為他們選中的獵物,潛入進去銷毀煉妖爐。”
“決鬥場!”
二人異口同聲。
蘇羨魚道:“姑獲鳥一定在那裡。”
這次一定要折了她的羽翼!
“不止姑獲鳥。”蕭令月陷入回憶:“我懷疑,這些木臉人的頭目就是那日與我在臨川交手的神秘人。”
蘇羨魚想起來了,蕭令月一直說此人刀槍不入,功法詭異。
“是姑獲鳥的同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