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半癱軟的陳儒嗣扔在牢獄,木錦蓮帶蘇素回府。
一路上木錦蓮并未與蘇素多言,下了馬車,木錦蓮拉着蘇素的手,急急往寝宮走。
木錦蓮拉住她的手越發用力,蘇素也不吱聲,任由她宣洩情緒。
木錦蓮腳步加快,被拽住的蘇素腳下磕磕絆絆,好不容易穿過木橋和涼亭,還未到寝宮,在一棵四季海棠花樹下,蘇素被大力推到樹幹上,背部撞得生疼,眼底瞬時蘊藏霧氣。
深秋轉初冬,衣物還未添置,這麼一撞,後背估計要紅一大片。
真疼,木錦蓮還真忍心,蘇素想。
蘇素知道他為陳儒嗣求情定會讓木錦蓮心有不爽,本想有機會哄哄她,可沒想到木錦蓮性子突然變得這麼急躁。
視若不見那水汽般,溫香軟玉貼合,木錦蓮捧住蘇素的臉,急切切的宣誓主權。
蘇素耐着性子安撫受傷的公主殿下,口鼻間沉醉了海棠香,繁瑣的盤扣被人粗魯拽掉,冷意與點點暖意侵襲而來。
樹下有一暖玉砌成的棋桌,怕摩擦傷到蘇素光潔的背,木錦蓮将蘇素抱坐在棋桌上。
修長的脖子後仰,腳背拱起,青絲懸挂,碧綠的衣裳或掉或推聚集到一處,未到梅花開放的時節,卻隐約窺到紅梅綻放。
涼與暖,冷與熱交相輝映。
被木錦蓮不管不顧的折騰下,蘇素眼中早已水波潋滟,不盈一握的細腰軟的不像樣子,被木錦蓮托舉到最高點。
暖陽照射其上,美若珍寶,比那暖白玉石還要價值連城。
木錦蓮最近不斷開疆擴土,總是不知滿足,而且還愈發遊刃有餘。
蘇素覺得有必要反抗一下,她是有任務在身不得不打擾男女主之間piapiapia,但女主總不能老找她嗯嗯又啊啊吧,總是這樣腰會斷掉的哇!
絢爛的禮花在腦海中炸開,疲憊感如同奔騰的江流,刹那間便将蘇素卷入其中。
小憩後,木錦蓮挑了蘇素的一根手指憤憤咬住,尖尖的牙齒來回摩擦,似乎心中怨氣還未消。
别扭生氣的小模樣一點也不矜持貴氣,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似的。
蘇素輕點木錦蓮小巧的鼻頭,輕聲耳語又似逗弄,“公主氣消了沒?”
這女人都知道她在氣惱什麼,還故意問,木錦蓮牙上微微使力。
痛意如破土的花莖,在心尖上輕撓了下。
蘇素歎了口氣,“都做這麼久了,氣還沒消麼?”
木錦蓮心中憋屈,潮人心弦的嫉妒感從四面八方湧來,她也不知怎麼的,内心裡的狂怒與占有化作黑色的獠牙将她吞噬,她不顧蘇素的感受,将人壓在這青天白日下。
白晃晃的日光将一切晦暗與雜亂都照的澄清。
氣,還有哪兒來的氣呢。
木錦蓮知道她沒理由生蘇素的氣。
她要是在牢裡真将陳儒嗣弄死了,父皇那邊她還真不太好交代,在父皇面前她一向乖順懂事,魯莽與強權不是她的代名詞。
皇宮内外虎狼環伺,走錯一步就會變得滿盤皆輸。
她是桑錦國的公主,自小被教導愛國守家,學習禮數,按部就班,而她也一直自律克己,從無反抗之心,被父皇許配給從未謀面的陳儒嗣也毫無半點異議。
在遇見蘇素之前,木錦蓮對于她人生毫無規劃,一切皆聽命于她的父皇——當朝天子。她甚至都能想到嫁給陳儒嗣後她會過怎麼樣的生活。
譬如一輩子被關在深府内後院相夫教子,事事皆要聽從丈夫之言。
可蘇素的出現是那樣的猝不及防,如同夏日的驕陽炙烤着她的心,又如冬日的暖陽輕溫她的心,讓她變得熱情且奔放,溫暖又柔和。
木錦蓮永遠不會忘記那夜醉酒失态,蘇素将她抱置榻上,對她說,“公主自然是處處都好的。”
這句話好似瓊漿玉液,越品越上頭,越回憶越刻骨銘心。
懷中的人兒面容嬌柔昳麗,青絲半遮雪峰,若隐若現。木錦蓮望着蘇素的目光癡纏熾熱,盛滿愛意。
更多時候蘇素于木錦蓮而言更像是一顆飽含毒液的果實,渾身散發出妖娆媚态,勾引着她潛藏在内心深處狂肆瘋長的欲望,讓她打破陳規,不顧禮教世俗。
提線木偶的線一但斷裂,被賦予靈魂,她的第二人格便會顯露,那種強烈的自我意識逐漸複萌,現在的木錦蓮不僅僅是桑錦的戰神公主,還是發誓要守護蘇素一輩子的女人。
破曉散霧,眼前的局勢清晰明朗,談及守護,權勢自然是第一位。
木錦蓮扇動如翼的睫毛,眉眼中似有流光輾轉,不過也是轉瞬即逝,不宜察覺。
一直等不到木錦蓮回答的蘇素早已因為身體過于倦乏而沉沉睡去,自然是看不到木錦蓮眼神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