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有什麼是流浪在外的孤寡兒童一直惦記在心的,那一定就是回家,還有,親愛的媽媽。
“嗷!!媽媽!!我回來啦!!!”
春廊在推開大門,走進玄關的那一刻,便徹底放飛天性,鞋子一勾一甩,也不管落到哪裡,直接如同一隻小狗,飛快地撲到早已在沙發上等待的女人身上。
“啊,歡迎回來,禮醬,”春廊媽媽揉一揉自己懷裡歡脫的小狗,再掐掐臉,在看到随後跟來的雲雀,也相當溫柔的打了個招呼,“恭君也來了啊,快來吃飯吧,洗澡水都給你們放好了。”
“嗯,打擾阿姨了。”
雲雀禮貌地回應了一句,順手把某個如同橡皮膏藥的“媽寶男”拎起來。
“恭彌!你不要打擾我和媽咪的溫馨時光!”
“?你是還沒斷奶的小嬰兒嗎?”雲雀挑挑眉頭,“要不你去隔壁,和那個小嬰兒直接湊一桌?”
“誰要和那個……”
春廊鼓着臉,氣勢洶洶地正打算和雲雀辯論,但話還沒說完,便聽到了隔壁傳來了一連環的鞭炮聲。
不是,這麼晚還有人放鞭炮嗎?
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被拎着,相互看看對方,滿眼寫滿了小問号。
而一直坐在沙發上,觀看兩個小家夥友好互動的春廊媽媽,也終于忍不住笑了,“好像是沢田太太那邊的,自從她給綱吉請了個家庭教師後,那邊就變得格外熱鬧了起來呢,每天都能聽見炮竹聲音呢。”
想了想,春廊媽媽又添了一句,“就像是禮醬,你和恭君認識以後,家裡也變得格外熱鬧了,一點都不冷清了呢,可真好啊。”
不,媽媽,我覺得我和恭彌的關系,絕對不是隔壁綱吉和reborn先生的關系。而且,如果是綱吉那邊的話,應該,也不是炮竹吧。
春廊按捺下自己心中無限的吐槽,伸手戳戳雲雀的腰肢,示意某人趕緊放下自己。
畢竟,再不開飯,他是真的要餓死了。
第二日,春廊尚且沉浸在被窩的溫暖與夢境的美好中,即使是床頭櫃上鬧鐘的聲響,也無法打擾他睡眠的質量。
但某個小公雞鬧鐘實在是過于盡職盡責,瘋狂地彰顯着自己遠超于價格的社畜本分。
“啧,”帶着一點點低氣壓的嗓音從床上響起,一隻冷白、富有骨感的手,從被窩中伸出,相當不耐煩的關掉了鬧鐘的聲響,而另一隻呢?
雲雀看了眼幾乎被徹底當做枕頭的右胳膊,動動手指,嗯,基本上全麻了。
而某個罪魁禍首,還抱着他的腰,臉埋在自己胸口,睡得稀裡糊塗的。甚至原本扣得好好的黑色睡衣,都被某人蹭開了扣子,露出裡面細膩的肌膚。
至于為什麼睡前明明隔了好大距離,甚至分了兩條被子,現在卻幾乎完美複刻,我和你,心連心。雲雀往右邊又偏了偏頭,好的,破案了。
屬于春廊的那條粉色貓貓被,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床下的地闆上,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
還真是一個,美好的睡夢呢。雲雀看了一眼時間,在思考了一番如何提供免費叫醒服務後,相當果斷地,伸腿。
一腳把某隻懶貓蹬下了床,剛好落入了那一團扭曲的貓貓被中。
“咦?嗷嗷嗷?好痛!”
因為身邊的氣息太過熟悉,且具有安全感,以至于完全沒有防備的春廊,就那樣一面懵逼地從貓貓被中坐起,探出腦袋,頭發也炸毛般四處飛起,和一隻無辜呆滞的貓貓一樣。
“恭彌?”春廊看向已經從床上坐起,開始換衣服的雲雀,滿眼迷茫。
“嗯,你要是再拖延,等會遲到了,就等着咬殺吧。”
隻一句輕飄飄的話,卻令某人一秒之間回到冬天,火速從被窩中爬起來,開始尋找自己的校服。
天啦噜,他今天早上又是哪裡惹到他親愛的并盛小公主了!大清早就被迫受到威脅,果然上學狗是沒有人權的嗎!
但無論他在内心如何呐喊、扭曲,臉面上都相當乖巧地當應聲蟲。
畢竟,在看到自己地上的枕頭還有被子時,他已經大緻明白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睡姿——大抵是把恭彌當成了抱枕吧。
“我就說昨天晚上,怎麼做夢夢到被一隻大團雀叼回窩裡當娃娃了……”春廊一邊收拾着床上的狼藉之景,一邊低聲嘟囔着。
“禮?”
某道清冷的嗓音突然從浴室門口傳來,雖然隻是一個簡單的音節,但春廊敢用他的人格擔保,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裡面的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