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來了來了,别催别催。”
一直到兩個人吃完早飯,走出家門,簽下了包括“一天最多隻吃三個大福”、“每天自願留下來參與巡邏任務”、“下次自願去收取保護費”等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後,某位并盛小公主身上的殺氣才逐步消散。
他現在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根本沒幹些什麼,一切都是雲雀自己自導自演,企圖拿自己當苦力的陰謀了。
雲雀披着校服,走在路中央,感受到自己後方,時不時傳來的“悄咪咪地偷瞄”視線,不由得覺得有幾分好笑,在不遠處搜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後,索性直接停下了步伐。
不出所料,一個腦袋,就那麼撞到了他的後背上。
“哎呦!恭彌!你幹什麼啊?”
春廊捂着自己的腦袋,哼哼唧唧地用腦袋又撞了幾下雲雀的後背,企圖用這種蹩腳又幼稚的方式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很顯然,雲雀并沒有接受到他的不滿,或者說是,直接無視了。
“往那邊走,”雲雀直接拉住春廊的手,向街道的另一個方向走去,目标明确,就是……
這看着也不像是去學校的路啊。
而且,春廊瞪着一雙死魚眼,看着雲雀和那個滿頭白發的婆婆相當友好地進行着交流,甚至在那位婆婆的熱情邀請下,還收下了一個可愛度拉滿的帽子。
恭彌的親和力一如既往地爆表啊,春廊在心中暗暗感歎道,當然,如果這個帽子不是給他戴的就更好了。
但隻可惜,作為發小,或者說,作為并盛町的公主殿下,某人馴服春廊的專業性,遠超于并盛國中教導學生的老師們,so easy。三下五除二,那頂粉色的毛絨帽子便套到了春廊頭上。
春廊歪頭看着一旁鏡子中的自己,粉色的毛絨帽子上,平白無故地冒出兩個尖尖,就好像貓耳朵一樣,耳朵兩側長長的流蘇随着自己的動作一起晃悠着。
如果在自己腦袋前面再吊隻魚,就更像捕獵的貓咪了呢。但看着笑得滿臉開心的白發婆婆,春廊甚至連一句反抗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倒是雲雀那邊,相當爽快地付完錢,末了,還轉頭問他。
“禮,山下婆婆編的這頂帽子,你喜歡嗎?”
“那自然是,相當喜歡了,這是山下婆婆親手做的嗎?哇哦,真是太酷了,下次可以教教我嗎?”面對強權,春廊自然是選擇了——見風使舵。有句古話說得好,臉面哪有老婆,呸,是區區臉面哪有兄弟重要。
正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就是戴個賣萌的貓貓帽嘛,反正他戴着口罩,難不成還有人能認出自己嗎?
春廊深吸一口氣,在心中火速安慰好自己後,任由雲雀拉着自己往校門口走去。
但很顯然,他遺忘了一件事——雖然他以前在并盛國小的确沒什麼知名度,但隻要他戴着風紀委員的袖章,還被雲雀拉着一起上學,那就注定他會成為衆人矚目的焦點。
至少,有位年少老成的草根少年已經認出了他。
“日安,委員長!”草壁在看到雲雀的第一時間就迅速地鞠躬、打招呼,然後,當他擡起頭時,嘴裡的草根差點就要掉到地上,變成垃圾。
“小少爺?您出院了?”
聲音不大,但至少離他們近的風紀委員們全聽到了。僅僅一瞬間,春廊便感受到了許多道驚訝的、疑問的、感歎的……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至少他應該慶幸一下,現在還沒到學生上學的高峰期嗎,隻是在風紀委員中社死,他還勉為其難的能夠接受。
但他還是隐隐約約能聽到有些學生的竊竊私語:
“那是風紀委員長的女朋友嗎?”
“居然手拉手,天呐……”
女朋友?春廊内心的小人開始抱頭尖叫,一邊尖叫,一邊一個左勾拳、一個右勾拳,把所有黑漆漆的圍觀者全部打倒在地。
開什麼玩笑,這群家夥到底哪隻眼睛看到他是個女孩子啊!可惡!
但他臉面上依舊做足了功夫,笑得格外的溫柔燦爛,還用另一隻空着的手向草壁打了個招呼,“嗯嗯,剛出院哦,這不就重回學校當風紀委員了嗎?”
至于話語裡包含了多少咬牙切齒,也隻有旁邊看了一早上戲的雲雀才知道。已經是第三次變臉了呢,雲雀輕笑一聲,松開拉着春廊的手,抽出浮萍拐,就往校門口走去。
“副委員長,你把禮帶去會客室,今天天氣這麼好,那我就親自看看,有誰會辜負這麼好的上學氣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