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店裡,春廊坐在一旁,看着五條悟風馳雷疾地點了……滿滿一桌的甜點蛋糕,甚至到最後,他要把自己點的那一杯烏龍茶拿起來,才能勉強放下。
“傳說中的六眼、未來咒術界的最強,難道是什麼不吃甜點就會死星人嗎?”
春廊嘴角微微抽搐,用叉子随手叉了一塊黑森林蛋糕,塞進嘴裡,一邊嚼嚼嚼,一邊看着五條悟坐在對面,快樂地炫甜點。
“?我的名字已經變得這麼長了嗎?你喊我的名字就行啦,”五條悟咽下嘴裡的泡芙,相當順手地接過春廊遞過去的奶昔,淺淺嘬了一口,“至于吃甜點……無下限的發動還挺消耗腦力,所以攝入甜品也算是一種必需吧。”
“這樣子直接告訴我沒有問題嗎?”
“呃?會有什麼問題嗎?”五條悟擡起頭,晃晃自己的腦袋,墨鏡也跟着動作一晃一晃的,不經意間露出那道璀璨的色彩,“我看人很準的啦,你一看就不是和那群老橘子一派的。”
“老橘子?”
“嗯哼哼,”五條悟放下手中的甜點,用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圓,“就是那群老家夥啦,一天到晚又死闆又煩人,難道你沒見過嗎?”
春廊沉默地搖搖頭。
“哇哦,那你可真是走運呢。”
五條悟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這也未免太難得了吧。以春家那群神經病的性格,竟然會放任一個已經覺醒能力的家夥,獨自在外生活,這一聽就相當不可思議吧。
“或許并不是走運呢,”春廊看向那雙曾在母親科普的“咒術界常識”中出現的六眼,手中的烏龍茶從杯壁上向外散發着寒氣,“不過是披着所謂的自由外表罷了。”
“畢竟隻要稍微想想,就能感受到許多不對勁的地方。而且,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
從一見面,那雙瑰麗的眼睛,就已經向五條悟發出了預警——
你,究竟是什麼。
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時染上了暗色,如同裂了縫一般,将密密麻麻的雨水傾瀉到街道上,手中的甜點也跟着變為稠漿,如同糖一般,溶化在陰暗、潮濕的泥土之中。
春廊站在甜品店的屋檐下,過往的行人從他身邊穿過,偶爾能聽到幾聲對雨天的不滿嘟囔,但他仿佛感受不到般,腦海中隻剩下五條悟臨走前對自己所說的話。
“其實我覺得你能清醒地活到現在,真的已經算是奇迹了。”
無論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每個人身上都隻有一整條流通的脈絡。咒術師的咒力經由這些脈絡,不斷的運轉着,為他們的術式與日常生活提供力量。但在六眼看來,春廊與其他人都不一樣,他身上有兩條脈絡。
“如果放在漫畫中,你大概就是萬年難得一遇,标準的美強慘大男主的開局。”
但在現實中,一個人身上不可能會出現兩條脈絡,這是完全違背人體構造的生理現象,人的身體根本不可能負擔得起如此龐大的力量。若是普通人也就罷了,但春廊作為一名咒術師,無時無刻不在運轉着體内的咒力。
按道理來說,他早就該爆體而亡了,但他偏偏,還活蹦亂跳到現在。
“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體内的力量很混亂,”五條悟嘬了口奶昔,整理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信息,再次開口,“咒力、還有其他力量都混雜在你的體内,但很奇怪,它們會沿着外圍的脈絡彙集到你的腹部,最後再順着另一條脈絡流出,在你體内完成正常的流通,而且力量會減弱許多。”
硬要類比的話,就像是懷孕的母親,通過臍帶,将營養提供給胎兒,又将胎兒的代謝物排洩到母體内。
而偏偏,在咒術界,恰好有一類現象,與春廊的咒力脈絡有着異曲同工之處——
“所以,你是說,我很有可能被受肉了。”
“嗯哼,但你和我之前見過的那些咒靈受肉,又不太一樣,畢竟我是第一次見到擁有兩條經脈的人呢。”
五條悟感歎一聲,把墨鏡重新晃回鼻梁上,又叉了一塊甜乎乎的熔岩蛋糕塞進嘴裡。真的是,難得遇到了一個相當對胃口的家夥,沒想到居然是超乎想象的大麻煩呢。
“所以說啊,如果站在這裡的不是我這個人美心善的帥氣dk,你一定會被那群老橘子抓走研究的,”五條悟嘴裡咬着叉子,兩隻手還不忘比劃了一個“猛虎咆哮”的動作。
抓走?研究?
春廊的心突然停頓了半拍,腦海中似乎閃過了一些畫面,可一旦妄圖細想,卻又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能讓他探尋不到的記憶,也隻有六歲以前的事了。
或許,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待在春家本家中嗎?
“悟,”春廊相當慎重地開口,對面的大白貓似乎聽出了他語氣中的不同,向他看來,“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五條悟歪頭聽完春廊的請求後,眨巴了一下眼睛,“雖然對我來說沒什麼難度,但你對任何人都這麼沒戒心嗎,禮醬——”
“隻是因為你是五條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