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後半句還沒說完,沢田綱吉已經再度翻牆沖了出去,隻剩下春廊媽媽一人呆在原地,無奈地搖搖頭。
現在的孩子啊……
并盛國中,教學樓天台。
春廊背靠在欄杆上,看向自己手中的墨色長刀,這是春廊媽媽早上交給他的。
“禮醬,這是爸爸留給你的刀,是曾經他的老師給他打造的,要不要留下它,全看你自己的想法,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春廊媽媽的話飄蕩在他的耳邊,他見過這把刀,在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中,也正是這把刀,斬碎了纏繞自己的黑暗。
而如今,這把刀,再度交到了自己手上。
“恭彌,”春廊擡頭看向站在自己身旁逗鳥的某位資深dk。
“?”
“我打算學一下雙刀流,你說會不會很酷啊。”
“呵,随你。”
就在兩人準備再深入探讨一下問題之時,天台的門“唰”地推開了,映入眼簾的是,手上抓着一件外套,腦袋上燃着他們極其熟悉火焰的沢田綱吉。
以及,突然奔跑到春廊面前,不給他們反應的機會,就“哐當”一下,來了個土下座式道歉法。
“對不起!禮尼!我昨天不應該不敲門就進病房的!更不應該當年在你糾結怎麼邀請雲雀學長看煙火大會的時候,把爸爸的告白語錄告訴您來當參考!你要是有什麼喜歡的人,無論男女,我都會支持的!禮尼你一定要幸福啊!”
若說前半句,春廊還能挂着張笑臉,現場圍觀一下“每日奇觀”,到了後面的話語,他臉上的笑容就逐漸消失了,他想上前捂住沢田綱吉的嘴,但反而被雲雀拉住。
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
雲雀的嗓音中帶着些許意義不明的笑意,以一種不緊不慢的語調感歎,“哇哦,禮,原來當年還有這一段嗎?你似乎,真的很喜歡這樣呢。”
春廊沉默了。
他感覺自己想要提着刀給reborn來上那麼一下。
這雖然和自己現在的暗戀沒有關系,但它社死啊!年少最無知的時候,居然拿着愛情語錄去談友情,最關鍵是,更往前一點,他也幹過這種蠢事啊。
也許這就是三無顔控的下場吧,多讀書,還是有用的。
沒等春廊對此做出反應,雲雀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突然從後腰處抽出了浮萍拐,他盯着春廊看了足足十秒鐘,這十秒,讓春廊滿腦子思考自己又哪裡做錯了。
無比漫長的十秒,以及一句輕飄飄的話語。
“聽沢田綱吉這麼說,你,談戀愛了?國中早戀,可是違反風紀的,禮。”
原來在這裡等着我呢,因為前面那句話語過于社死,以至于讓他完全忽視了最後那句話。
不是,誰又在傳我謠言呢?知不知道我身邊這位并盛大爹有多難哄啊!
“沒有的,恭彌,我說過了,我可不會違反風紀,”春廊幾乎是僵笑着按下雲雀手裡的浮萍拐,見眼前人那面無表情的眼神,又舉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發誓我不會違反并盛國中風紀和她們早戀談戀愛。”
在沢田綱吉驚恐的眼光、reborn玩笑的眼神中,一分鐘過去了,天色晴朗,萬裡無雲,雲雀放下了手中的浮萍拐,卻突然又轉向了在場的另一個倒黴蛋。
“沢田綱吉,教唆他人早戀,不穿校服,咬殺!”
“啊!雲雀學長我錯了!”
春廊把飛在半空中的雲豆抱在懷裡,默默閉上了雙眼,他是瞎子,他什麼都看不到,真的。
晚上,沢田綱吉坐在沙發上。或許是在場的還有未成年雀雀,不能進行過于暴力的畫面,還是因為别的原因,總而言之,雲雀這次沒有下狠手,沢田綱吉甚至還能自己爬起來走回家。
“阿綱,有人來找你哦,”玄關處傳來奈奈媽媽的聲音,沢田綱吉眨眨眼,走到門外,春廊靠在門口等他。
“要去散散步嗎,阿綱?”
一路上,兩人之間沒有其他的話語,春廊從路邊的小攤上買了兩串糖葫蘆,自己一串,沢田綱吉一串。
“阿綱,”他緩緩開口,“你今天怎麼突然說這個。”
“呃……我以為……我以為禮尼你在和雲雀學長談戀愛。”
“所以呢?”
“reborn說國内對此有些保守,這時候更需要親友的支持,”沢田綱吉低下頭,握着糖葫蘆卻沒吃一口,“我隻是希望哥哥你能幸福,我沒想到……”
他頭上突然落下了一個溫暖的手掌,揉了揉他炸起的頭發,春廊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不是那種日常的中央空調的笑容,而是那種貨真價實的笑容。
“我知道了,阿綱,你沒做錯什麼。”
被人所信賴,所關心的感覺,真好呢。
“那尼醬,你和雲雀學長……”
“噓,”春廊把食指抵在了沢田綱吉的唇邊,制止住了他接下來的疑問。
有些事情,還沒成功,就暫且不予告知哦。
還好他鑽了個空子,并盛國中那天校規隻禁止了男女生早戀,不然他今天,真的得挨雷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