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光芒總是會給所有人帶來快樂與夢幻般的期待,但很明顯,這和春廊沒有任何一點關系。被迫穿上東京高專那套“一點品味都沒有”的全黑校服,臉上帶着口罩,就連自己那頭漂亮的淺色頭發,都被暫時染成了黑色。
從腦門到鞋子,一黑到底,再加上那沖天的怨念,誰見了都得來一句。
“哦吼,禮醬醬,哪裡來的特級咒靈啊,你的怨念都可以原地變成帳了。”
春廊不想說話,春廊沖他翻了個大寫的白眼。
這麼明媚的夏日,他應該是待在家裡快樂地曬太陽吃雪糕,再不濟也是趴在雲雀身上悄咪咪吃豆腐,媽媽都跟着綱吉去參加所謂的遊輪一日遊了,怎麼就他自己,得孤身一人在異鄉,頭頂烈日背朝黃土,沒有五險也沒有一金,甚至還要自己倒貼錢站在這裡,陪他們經曆所謂的苦夏。
他的幸福dk暑假生活哪裡去了?
“哎呀呀,别挎着張臉嘛,”五條悟摟過他的肩膀,睜着大眼睛沖他賣萌,“是你自己說好的幫我一起幹兩個月活的,我可沒逼你。”
“不,我隻是萬萬沒想到,咒術界居然這般壓榨未成年人,這合理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确有點不合理。”
伴随着另一股聲音的加入,兩杯冰鎮奶茶以一種格外迅速的手法,貼到了勾肩搭背的兩人臉上。但很明顯,五條悟早就在六眼的加持下發現了來人的小動作,并且在春廊企圖逃離現場前,狠狠地絆住了他。
最後春廊硬生生用自己的左右臉頰接下了這兩杯來自友人的饋贈,以及旁邊笑得快彎了腰的五條悟。
“幹得漂亮,傑!”
“good!”
兩位dk快樂擊掌,獨剩下春廊一個人,翻着白眼,罵罵咧咧地把兩杯奶茶通通一飲而下。
可惡!誰還沒有個摯友了!我也好想和恭彌貼貼,而不是待在這裡打白工,還要接受這些精神打擊。
“你們這是霸淩!校園霸淩知不知道!”
但很顯然,貓落東京被人欺,在場并無人在意他的悲痛發言,隻有兩個磨刀霍霍向修貓的罪惡資本家。
“不過話說回來,禮醬你從哪裡淘到這麼一把好刀的,”五條悟圍着春廊卸下來的長刀轉來轉去,把刀拔出來又塞回去。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活得像隻撲棱毛線團的貓呢。
不對,春廊擡頭看了眼自己面前兩個黑漆漆、高憨憨的身影,把自己腦海裡的畫面一鍵删除,哪裡會有快一米九的貓啊,這兩個人難道是從小吃激素長大的嗎?
身高隻有一米七,平時經常借這1厘米的身高差和雲雀打鬧,甚至還喜歡穿4cm高跟皮鞋的春廊貓貓,在此刻徹底陷入了沉默。
話說自己十年後,真的能長到和他們一樣高嗎?他也不求多高,再長個十厘米就行,最次最次,也得讓他比雲雀高吧,高1厘米就行。
咳,話扯遠了。春廊看着面前兩個拿着自己的刀,假裝自己是什麼流浪劍客對決的dk,嘴角微微抽搐,但還是開口提醒。
“我爹留給我的,這兩把刀的刀柄上都有斜刺,會放血的,你們兩個玩得時候小心點,當然悟就算了,傑你可是要立志考職業組的,悠着點哈。”
“放心吧,”夏油傑握着長刀,在空中比劃了幾下,“我鄰居哥哥以前有教過我幾招,不會誤傷的。哈!悟,接我一招!”
“啊哈!你才是呢,看我的遊龍入海,嚯!哈!”
他們應該去演漫才的,真的。當咒術師實在是太委屈他們了。
突然能夠理解綱吉每天看到彭格列那一大家子幼稚鬼的感受了,哈哈。
滿耳朵都是興高采烈的“嚯嚯哈哈”,春廊從一旁的購物袋中又摸出來一個甜甜圈,塞進嘴裡。如果雲雀此刻站在這裡,估計就會上演大型收繳零食現場,畢竟算上那兩杯奶茶,春廊今天的糖分已經徹底超标了。
但很可惜,他不在,剩下的兩人裡,一個是隻會跟着一起吃甜點的幼稚鬼,另一個則是隻會縱容孩子的男媽媽。等兩位dk玩膩坐下時,整整一購物袋的零食都沒了。
“禮,吃這麼多零食,對身體可不好,”夏油傑皺起眉頭,闆着張臉,活像是家裡的大爹。
“對啊對啊,禮醬,”五條悟也跟着湊過來,視線轉移到春廊的腹部,卻突然停下了調侃的話語。
“禮,”他摘下墨鏡,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雙璀璨的藍眸也帶上些許光芒,但不知為什麼,像極了春廊記憶中,那盞無機質的手術燈,“你再吃一個甜品,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