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廊眨眨眼,從五條悟的口袋中薅了一個布丁塞到嘴裡,随着布丁滑入腹中,他看見五條悟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
上次他看到他這麼認真的表情,好像還是研究自己體内可能出現的咒靈受肉吧。
那這次呢?上回看一眼,喜提懷了的可能性,雖說找回記憶後,他的确确認自己“懷了”,那這次總不能,是他要生了吧。
……應該不至于這麼離譜吧。
“你要生了,”說什麼來什麼,五條悟一句話,讓旁邊的夏油傑直接一口蘇打水,就噴了出去。
“咳咳咳,不是,悟,你在說什麼呢,”他擦了擦嘴,轉頭看向春廊,長發、大眼、矮個子,“禮……難道你是女孩?不不不,未成年懷孕,哪個人渣幹得,要不要我幫你報警。”
春廊向夏油傑投擲了一個布丁殼,正中腦門,game over。
“我是男的,又不是真的懷了,不過你要是有能耐的話,我強烈支持你把春家那群人渣都送入監獄,能判個死刑最好。”
“那你們這是……”
“是受肉吧,雖然我對咒術的固有名詞不是很懂,但姑且可以這麼理解……吧。”
春廊思考了一番自己以前經曆的那場充滿血腥畫面的獻祭,最終将自己體内的那一坨東西,定為咒胎。
“怎麼搞出來的,我不太懂這個原理,是春家那群喪心病狂的神經病弄出來的,按照那群人的叫法,應該是春家信奉的神,其實和咒靈也沒啥區别吧,估計名字叫做春德國主,你們兩個有聽說過這個咒靈嗎?”
兩個人齊齊搖頭,五條悟低頭思考了一番,腦袋上突然亮起了一個燈泡。
“倒不如說是崇德天皇和大國主的結合體,怨靈配邪神……春家這是想造出來一個人間殺器嗎?”
日本傳說中的四大怨靈,再加上老牌子的邪神,他們也真不怕自己hold不住。
“或許吧,他們連人體實驗都能搞出來了,咒術界甚至連一點風聲都沒有,真是離譜。”
“人體實驗……”夏油傑終于從春廊毫無起伏的話語中反應過來,“你居然沒有報警嗎?如果是因為受到威脅的話,我可以轉告給我哥他們,公安那邊或許可以直接介入。”
然而迎接他的,隻有兩張格外迷茫的帥臉。五條·深閨六眼·咒術界土生土長·根本不會接觸到警察·悟,以及春廊·雖然生活在普通世界·但并盛的警察不如說是一群花盆·日常生活都在雲雀大爹的統治之下·六歲以前都在牢籠裡生活·禮,可以說,兩個人從來都沒有思考過走政府法律路線。
“這就是立志要考職業組的人嗎,為什麼黑色的頭發越看越紅呢?”春廊下意識用手遮了遮眼,有那麼一瞬間,他似乎看到了夏油傑身上散發出了普世金光。
“不過警察也都是普通人吧,春家比咒術界還要封閉,我從小到大見到的春家人,一隻手都能數的過來,報警肯定是沒用的啦,傑,還是算了吧。”
“對啊,你有這份心就行了,真的,”春廊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又原地跳脫,甩甩腦袋,企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哦對,悟你說的那句要生了是指什麼?”
“字面意思啊,如果說上次見到你時,那裡隻能說是類似于一種力量轉換器一般的不明存在,剛剛你吃點心補充體力時,它在一瞬間有了十分鮮明的自我流動情況,就和上次我拔除的那隻咒胎一樣。”
那隻咒胎,它在逐步成長,終有一日,它會從他的體内蘇醒。
春廊将手按在自己的腹部,他的腦海中閃過諸多畫面,最後停留在國小那年自己所經曆的幻境之中。
所以說,那些會在27歲就戛然而止的“春廊們”,是因為被“春德國主”徹底蠶食,最終成為了咒靈的養分嗎?
“咒靈受肉的話,目前咒術界也沒有解決的辦法呢,隻有死路一條,”五條悟看着春廊,一字一句說道,“除非你有辦法能徹底壓制住咒靈,但一般而言,沒有辦法。”
雖然這麼說很殘忍,但如果對方真的是千年前榜上有名的怨靈與寫詩結合而成的咒靈,人類的靈魂沒有任何抵抗力。
在場的三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我知道了,别擔心,說不定呢,”春廊彎腰撿起地上的兩把雙刀,重新背到自己身上,淡紫色的眼眸中沒有半分猶豫與沮喪。
說不定呢,他就是那個所謂的奇迹。
不。
他是一定會成為所有“春廊禮”中的那個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