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間呆了七天的地牢,林白對其他的一切都是處于一個極其陌生的狀态,羅德尼提起封先生,林白的腦海裡快速出現了?角?封念慈?曾經提過的小叔。
他盯着羅德尼那雙漏在外面的綠色眸子,對其不斷套話,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收集一些有用的信息。來确定自己即将面對之人的身份。
雇傭兵除了高武力值,畢竟接受過嚴密的訓練,其對事情的保密性也是極高的,察覺到林白似乎有套話的嫌疑,羅德尼搖了搖頭開口道:
“抱歉你問的問題,我無法回答。是走是留,這個問題是由封先生決定的。”
……………………
第一次進地牢林白是處于昏迷的狀态,在羅德尼的帶領下林白才見識到了,比地牢更大的是上面的古堡。
一望無盡的莊園裡種滿了妖豔的玫瑰,它們随風飄蕩搖晃着輕薄的腰肢,發出陣陣幽香。蝴蝶不時穿梭在其中吸取着花蜜,震動着翅膀掉下幾點屬于清晨的露珠。
白鴿停留在古堡的圓頂之上,不定時的啪嗒着翅膀,從空中掉下來幾根羽毛。
太陽半隐藏在濃霧之下,今天是個陰天,近乎聳入雲間的古堡在其襯托之下多了幾分肅立。林白踩着石階登階而上,紀念柱上雕刻着天使與十字架的雕像,天使身後張着一對潔白的羽翼,它的懷中擁抱着十字架,另外一隻手向後仰着,隔着厚厚的雲彩,太陽似乎将被它握在手中。
“先生,我就送你到這……古堡裡我不方便踏足。”
“好的我知道了,您忙自己的事吧”
羅德尼對着林白充滿歉意的一點頭,帶着身後的雇傭兵們轉身離去。看着羅德尼的背影,林白被一陣微風吹得打了個噴嚏。
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了正事,對着羅德尼逐漸遠去的背影,大聲嘶喊道。
“诶不是啊……兄弟,你先别走啊,我現在還光着身子呢,給個衣服褲子再走,我這樣見所謂的封先生,真的還有生還的希望嗎?”
…………………………
林白的嘶喊并沒有讓羅德尼停下步伐。
他的身影逐漸遠去,直到徹底消失在林白的視線範圍内。
屋頂上歇息的白鴿群被林白發出的巨響給驚散,它們四散逃離盤旋在空中,試圖找出罪魁禍首。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林白,現在的處境也不太好。
他正在糾結,要不要别見什麼封先生了,直接跑路……反正古堡周圍也沒看見什麼負責看守的人……就是這破天氣。
“你大爺的,什麼破天……阿丘”
林白被凍的打了個噴嚏,他抱緊了雙臂試圖給自己取取暖。
比起地牢裡的恒溫,古堡外面的溫度可不是低了一星半點兒,雖然凍不死,但就林白的破身體而言,無異于慢性自殺。
林白站在高處的台階上往遠處望了望,好消息發現羅德尼的身影了,壞消息tmd怎麼看不見莊園的出口,入眼皆是一片綠油油的草地。
林白估摸着時間,心想羅德尼應該得走了大半個小時了,雇傭兵的腳程都快,可想而知這座莊園是得有多大。
“行了不是要見我嗎?你爺爺我啊不跑了……管你是什麼封先生,還是什麼封大爺……你爺爺我來了”
林白伸了個懶腰,裸着腳,順着石階而上,到達了古堡的大門前。
繁重的石制大門上雕着一些古怪的畫像,細細一看,可以觀察到一隻兇狠的猛虎成半卧着的姿态,被玫瑰花藤蔓給纏繞住無法掙脫。
正長大着嘴巴發出痛苦的哀嚎。而玫瑰藤蔓上面尖銳的刺,則狠狠的紮進了猛虎的皮膚裡。
與不斷掙紮着的猛虎不同,諾大的玫瑰花開的妖豔極了,他們試圖是在用這種方式吸取老虎身上的血液,充當着自己的養分。
而玫瑰花的花蕊之上還停着幾隻蝴蝶,它們用長長的觸須吸允着花蜜,一派悠閑跟被玫瑰藤蔓困住的老虎形成了詭異的對比。
“這畫是真邪性……”
林白試圖用手去摸摸上面的玫瑰,呼的一下,原本緊閉着的石門忽然被向外打開。林白被門的慣性沖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一擡頭就看見了幾個全身上下被白色布料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傭人,跟羅德尼一行雇傭兵,打扮的一樣,這些傭人們同樣也隻有一雙眼睛漏在了外面。
這幫人都打扮成這樣?
難不成……這就是第五城穿衣打扮的時尚潮流?
第五城四季如春,體感是很适宜,隻是都這麼打扮的話,這群人是真的不會感覺到熱的慌嗎?
林白一時之間腦海裡充滿了各種吐槽,他用手撐着地面拍拍屁股爬了起來,走到了這群看不見面目的傭人身邊,打算套個近乎。
可林白還沒開口,一擡眼與對方目光隻是進行了短暫的接觸,林白就察覺到了對方眼神中那明晃晃的嫌棄。
“先生……等等請您站在那不要動。”
“什麼?”
完全沒有理會對方的意思,林白下意識的向前一步。
看林白向前,傭人們仿佛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細菌培養皿,他們尖叫掙紮着……集體往後面連連退了幾步。
為首的奧利弗更是焦急的喊了出來。
“先生請您不要動了……細菌都是細菌……弗洛斯快去拿消毒藥水。快去……”
被喊道名字的弗洛斯動作極快,聽到奧利弗叫自己,一路小跑沖向了古堡一層不遠處的儲藏室,從中拿出了一個裝滿淡黃色液體的瓶子,往林白所踩過的方向不斷的進行噴殺。
當消毒藥水觸碰到了地面,那些傭人們長出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