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音蓦然響起。
【玩家易樂家[研究員]死亡。】
車裡兩人同時一愣。
“不對!!”
[律師]臉色陡然一變,他先是茫然失措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臉上浮現出絕望和憤怒。
沒過一會,幾輛警車從後面追了上來,前方的路口也有了警車攔截。
“該死!”[律師]猛地刹車,伸手想要拉開車門下去投降。
一條冰涼的東西從後面伸出來,勒住了他的脖子。
這是從風衣袖子上拆下來的金屬鍊條。
隻見後視鏡中,漂亮“脆弱”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脫離了手铐的束縛,他面無表情将鍊條慢慢收緊,力氣大得驚人。
勒死一個人不需要多長時間,如果手法得當,20秒就能讓一個人失去意識,接下來1到2分鐘内就能讓大腦缺氧而死,是一種很常見的謀殺手段。
大約半分鐘後,[律師]停止了掙紮。
“砰砰砰!!”
趕來的警察甚至沒有打招呼,也沒有勸誡他們投降,直接開始朝SUV射擊,好在手槍彈威力并不算大,隻打碎了車玻璃,路拾及時趴下,車門擋住了剩餘的子彈。
失去意識的[律師]就沒那麼幸運了——在子彈的轟鳴聲中,他被打成了篩子。
路拾嘴唇抿着,眸色冷漠,很罕見地有了幾分緊張。
......被人擺了一道。
他和律師都是。
路拾先伸手取下律師腰間的手槍朝車窗外開了兩槍,不知道有沒有打中,不過好在NPC警察暫時已經不敢靠近。
這種安全是暫時的,白方那邊死了一個人,[警長]陸和家再怎麼熱愛和平,也會被恐懼和憤怒抓住心髒,他一定會指揮警察殺死自己和律師挽回局面——而這正中了某些人的下懷。
大概幾分鐘後,狙擊手就會在附近的樓層就位,脆弱的車身擋不住大口徑狙擊槍。
現在隻剩下一條生路。
賭一把。
路拾伸手摸到副駕的公文包,裡面正裝着一個筆記本電腦和讀卡器,路拾迅速開機,很幸運地沒有密碼,他把插着内存卡的讀卡器插進電腦。
一個視頻彈了出來。
路拾還沒來得及看清畫面中有什麼,系統彈窗先一步彈出:
【是否進入裡世界?是/否。】
“是。”
......
十幾分鐘後,當陸和家帶着警員們扒開已經被打得稀巴爛的SUV車門時,卻發現裡面隻有一具屍體、一副手铐、和一個筆記本電腦。
最應該死的那個人消失不見了。
......
某一處樓房的天台上。
一個戴着金邊眼鏡的年輕人站在天台邊緣,看着太陽便從鱗次栉比的大廈間緩緩墜下,沒入雲潮背後......昏黃一點點褪去,隻留下黑色的影子。
“[記者]沒有死。”
他自言自語道,“太奇怪了。”
他腳邊躺着一具屍體,正是[研究員]易樂家。
半個小時前,六點整,一個視頻被傳到了網站上——戴着面具的殺人犯當着全城人的面,親手殺死了本市研究所享譽盛名的科學家易樂家,宣稱警署裡全都是廢物,自己将要把整個城市帶入黑暗的時代。
畫面血腥,笑聲狂妄。
在同一時間上傳多個社交媒體,網警删都删不幹淨,很快,網絡上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處在不安中。
這也是陸和家如此憤怒的原因之一。
但他不知道,這甚至隻是一個簡單的嘗試,也可以說,一個一石二鳥的計謀。
——不遠處的小桌上,放着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晶頭骨。
在年輕人從研究所拿到它之前,它其實還沒有這麼透亮,而據[研究員]說,實際上在最開始他看起來就像一個正常的頭骨,是白色的。
頭骨的顔色和恐懼有關。
可以推斷,“恐懼”——這個元素與副本有千絲萬縷的關系,甚至可能是副本的底層邏輯之一。
頭骨的一邊,放着一張信紙:
“古,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你已經在遊戲中了。”
“我一直相信你是個潛力股,你沒有提前打開這封信,這很好。否則你将會看不到它,具體原因我相信你現在已經猜到了。”
“你要做的事很簡單。”
“殺死新人副本中其他的所有人,并且完成所有劇情任務。”
“這會讓你第一個副本的獎勵達到最高,這些獎勵對你的能力提高比之前所有訓練都要多。”
“請把這些當做你的第一次洗禮。”
“願神保佑你,Amen。”
“我們在組織等着你。”
“——西蒙·埃斯波西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