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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寅時,蟬鳴撕開溽暑。玉娘跪在冰窖深處,青銅刀劃過百年凍土,刨出個鎏金食盒。盒内二十四個玉雕餃子凝着霜花,餡料竟是用《軍膳錄》殘頁包裹的帶血銀鱗。
"阿姐!地窖在滲藍水!"阿禾的驚叫從頭頂傳來。玉娘将食盒揣入懷中,攀繩而上時瞥見冰牆映出的人影——那人耳垂的苗銀鈴铛,與匪首殘耳上的飾物成對。
祠堂天井擺滿陶缸,玉娘将滲出的藍水混入井鹽。阿蓉突然拽住她搗鹽的木杵:"這水碰不得!"絞絲镯撞上缸沿,暗格彈出半片魚鱗甲,甲上逆鱗紋與食盒銀鱗嚴絲合縫。
日晷指向午時,玉娘掀開蒸籠。夏至面裹着冰晶出鍋,澆頭卻是藍水熬制的鹵汁。宇文家新派來的稅官剛挑起面條,碗底忽現北境輿圖,繪着二十處标紅的糧倉方位。
"妖女通敵!"稅官掀翻八仙桌。玉娘将面湯潑向影壁,冰晶在日光裡折射出塞外孤城——正是《軍膳錄》記載的"鬼哭糧寨"。稅官袖中弩箭尚未出鞘,忽被破空而來的玉餃擊碎腕骨。
暮色染紅冰窖時,玉娘将銀鱗按進凍土。地底傳來機括轟鳴,二十尊青銅冰甑破土而出。甑内封存的陳年軍糧遇熱即化,凝成幅完整的北境布防圖。阿蓉突然嘔出黑血,絞絲镯裡掉出粒冰魄珠:"這是...寒淵城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