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權熙的穿衣總是要沾一點酷酷的風格,今天搭出來的依舊是黑色貼身體恤,外套是件豹紋單褂,黑色的膝上短褲,配了一條銀色腰帶和白色球鞋。
無論天氣怎麼熱,就算後來再脫,那出門的時候她也一定要穿個外套。
今天這身,忽略她奇怪的脖子姿勢,怎麼看都挺好看。
“你脖子怎麼了?”皇甫繁光也換完衣服出來,看着站在落地鏡前姿态怪異的白權熙,皺着眉走近了。
白權熙輕歎一聲,這才信了嘉嘉的話,“疼兩天了,可能真落枕了吧?”
“不過沒事,落枕也能自己慢慢恢複的,我去開工了。”
皇甫繁光的戲排在下午,所以早上是白權熙自己出工,而她自己平時也沒有睡懶覺的習慣,送走了白權熙就到陽台上去看書了。
這種時光對她來說,挺珍貴的。
八點半,點點送來一杯牛奶,告訴她糖果出院了,皇甫繁光打電話給唐果放了半個月的假,囑咐她好好休息。
十點,沈燼如過來陪她坐着曬了會兒太陽,做了次心理評估,然後一起吃了頓飯。
“下午有戲?”
皇甫繁光點頭,眸色微沉,輕輕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找來這場戲的劇本又看了一遍,就幾句台詞,多是動作戲,好背。
“你現在的情緒舒緩片還在吃嗎?”
“幾乎斷了。”皇甫繁光輕聲回道,除了上次在阿魚車裡情緒失控,就再沒有吃過了。
“嗯,可以不吃就盡量不要吃。”
吃完飯點點開車帶着皇甫繁光到之前白權熙她們選的風景區,現場的布景已經做好了,劇組也搬到了這邊來,皇甫繁光的跟組化妝師提前到了,帶着她去做妝造。
“白導,我真的有點緊張。”陸星燃扣着手站到了白權熙面前,“……怎麼辦?”
白權熙擰眉,咽下嘴裡的咖啡站在鼓風機前:“說什麼?”
耳旁呼嘯的風讓她沒聽清。
“緊張!”
白權熙還是沒聽明白,拉着陸星燃換了個地方,“緊張?你怎麼又犯這個毛病了?”
“都進組這麼久了,怎麼回事?”
看出來白權熙是有點生氣了,陸星燃挎着臉解釋道:“可待會兒是……皇甫老師啊。”
“她怎麼了?”白權熙放下了手裡的冰美式,“她罵你了?”
“啊沒有沒有!”陸星燃連忙擺手,“就是……這個戲,您……和皇甫老師……我……”
劇組裡誰都知道皇甫老師和白導的關系,雖然沒有官宣,但她們的相處方式根本就像戀愛期裡的情侶一樣,更不要說她們之前本來就明牌了。
現在白導導戲,她要和皇甫老師在白導的指導下拍親密戲,就真的很害怕。
出道第一部電影就是這種修羅場,别說她一個沒什麼經驗的半新人,就是老油條來了,即便面上不說心裡多少也會有點不适應吧?
畢竟監視器後坐着的是正牌女友。
“啊,這樣。”白權熙聽明白了,但同樣也沉默了,這該怎麼安慰?她沒這個經驗啊也。
“沒事沒事。”白權熙擡眸,有一個主意出來了:“這樣啊,你就保持這個狀态,慫一點,懦一點,撲倒她。”
“……啊?”
皇甫繁光撐着傘出來的時候,就見白權熙歪着頭再跟陸星燃說着什麼撲倒她,湊近了才聽到是讓陸星燃撲倒自己,不禁皺起了眉。
“皇甫老師來了。”嘉嘉打招呼。
“來了,正好在講戲,一起吧。”白權熙招呼着兩人一起到搭建好的竹塢室内,“劇本台詞都背好了吧?”
皇甫繁光點頭,視線落在她的脖子上,沒說話。
“你這個衣帶不要弄這麼緊,待會兒她不好拆。”白權熙注意到皇甫繁光的戲服,上手拽松了一點,完全沒注意到她的眼神。
“從這個書案上開始,這場從劇本上來說是第二次,第一次在那座白玉殿裡我們要到卡維斯拍,這裡是青鸢告密事發後東方來分手的,所以星燃要帶一點點淚珠。”
“好。”
“書案這裡你拆她衣帶,為什麼要慫一點我告訴你啊,這個時間線是發生在你和皇帝争辯後的,你清楚你們被抓住的後果,所以害怕。”
“後果呢,要麼是殺你,要麼是用你威脅東方自殺,所以你這個害怕還帶着對這個世道的憤怒和不甘。”
白權熙又看向皇甫繁光,“你更多的是無奈,不要有明顯的淚,但要一點哭意,從一開始的抗拒到後面破罐子破摔的默許和妥協,以及最後的放縱,這個你清楚吧,我之前和你講的很明白了。”
“清楚。”皇甫繁光點頭,垂了眸拿着飛頁在摸索醞釀感情。
“好,然後你們從書案去卧榻的這幾步,星燃,你把她的外袍徹底扒開,親過去,稍稍用點力推倒在榻上。”
“你們腳下的這個機位不動,榻下的機位也不動,窗外的這個搖進來,從左面一直跟過去,開始後注意照顧一下鏡頭。”
“好。”
“你躺下以後,上面也有一個機位,這個機位你們也都看分鏡圖了吧,會要皇甫老師的面部特寫,不會帶到星燃你的,所以這一鏡主要看皇甫老師發揮了。”
“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