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大家準備了。”白權熙跟執行導演打了招呼,執行導演開始在外面調度。
“這場除了攝影,所有人都出去,各位老師去休息吧。”
皇甫繁光微微挑眉,“什麼意思,清場?我沒要求。”
“我知道,我要求的。”白權熙低頭看分鏡圖,又端起了冰美式灌了兩口,“你好好發揮啊。”
說着又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道:“昨天晚上那個表情不錯,很理想,保持啊。”
說完,她扯出一狡黠的笑,甚至還拍了拍皇甫繁光的肩膀。
東方這個角色,從性格人設和社會地位來看,怎麼也不該會是個下位,皇甫繁光很合理的,并且有充分的理由懷疑,白權熙是借助職務之便,藏私心。
她一聲輕笑,調了下眉:“是嗎?”
“是呀。”
“行,清場了,你也出去。”
“嗯?”白權熙望了她一眼:“我是導演。”
“哦,那制片人讓你出去。”
白權熙一聲悶笑,要不要這麼幼稚啊,這個理由,好,合理。
“行。”白權熙應下,帶着執行導演一起出去了,順便把皇甫繁光手裡的飛頁拿走,囑咐道:“過一遍碼位就開始。”
造型師進來做最後的調整,皇甫繁光回頭,就見陸星燃像一隻鹌鹑一樣站在不遠處盯着碼位一遍遍的過。
她一緊張,就總是想搞死記硬背那一套。
“Roll機準備,演員就位了。”執行導演的聲音傳來,兩人按照起幅的位置站好。
白權熙在現場搭建的帳篷裡拿着冰美式,盯着大監裡的畫面,第一條,兩人親着往榻上走的時候陸星燃踩到了皇甫繁光的衣擺,NG了一條。
第二條,陸星燃的台詞漏了一句,NG。
第三條,皇甫繁光在榻上的眼神差了點,白權熙沖進去現場補課。
最後第四條保了。
“那個,演員先别動。”白權熙拿着對講機喊道:“再來一條,我們再要一個手部特寫,東方摸上雲竹谏的後腦勺,給我一點微顫的動作。
皇甫繁光直接就沒起來,躺在榻上扭頭默默的聽着。
白權熙又進來,手上沾了點水,直接爬上榻一點點沾濕了皇甫繁光額間上碎發。
“哎,這樣就對了。”
皇甫繁光躺着,望進白權熙認真的眼睛裡,輕輕挑眉,“白導。”
“嗯?”
“你看爽了?”這句話壓得很低,隻有白權熙湊這麼近才聽得到。
白權熙愣了片刻後,勾出一抹笑來:“皇甫老師怎麼在片場說這種話呢?”
“照昨天晚上……差點意思,加油啊,皇甫老師。”
說完,她離場,“直接從這一鏡接,準備。”
手部特寫之後,直接跳拍皇甫繁光的臉部特寫,逐漸加重的呼吸,慢慢鎖緊的眉頭,以及瞳孔的失焦,最重要的三點都處理得很完美。
但能看出她有表演痕迹的,隻有白權熙。
兩人的戲過了尾聲,始終沒聽到白權熙叫停,執行導演也沒忍住過去詢問。
白權熙隻是皺着個眉,在猶豫什麼。
“白導,怎麼了?”
“先等等。”她擡手做了一個噤聲手勢,目不轉睛的盯着監視器。
時間久了,皇甫繁光臉上出現了一絲疑惑,在這個場景下,很容易會被理解為怅惘和戲中角色本身對未來的迷茫。
皺眉皺得也很自然了,甚至是有一絲絲的不耐煩。
“OK,過。”
皇甫繁光坐起來,鎖骨半露,頭發淩亂,額間盈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在上面折騰久了,大熱天的,真出汗了。
白權熙搶了點點的活,跑過來遞水給她:“辛苦了皇甫老師。”
“多謝了,白導。”一個眼刀給她,接過來杯子喝了兩口,“放回去吧。”
陸星燃在喊過的瞬間,就紅着臉起身跑了!
老油條就是老油條,一點事沒有的等着白權熙送水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