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傑希睡着的第一天,着急。
王傑希睡着的第二天,着急。
王傑希睡着的第三天,着急。
……
王傑希睡着的第七天,麻了。
所有人都擠在一個卧室裡,滿面愁容地看着王傑希。
“完了完了,還有半個月就新賽季了,王傑希不會醒不過來了吧,到時候的報紙頭條我都想好了,震驚多戰隊隊長為奪冠竟将微草扼殺在搖籃,隊長不然我們直接跑路得了。”黃少天坐在凳子上唉聲歎氣。
當然他不過是滿嘴跑火車,但大家心知肚明,如果王傑希再醒不過來,問題就真的大了。
但也并不是瞎着急,謝雲崖跟他的同事找到了程浮的身體所在的具體位置,隻是怕打草驚蛇所以沒有直接闖入,那地方現在方圓一公裡之内風平浪靜鳥獸全無,謝雲崖說是他們看不到,在他的眼裡,那裡的怨氣逐漸變得濃郁,随時随地都會爆炸,為了保證周圍住着的人的安全,他們必須得先布陣把這地方隔絕起來。
偏偏這地方還是富人别墅區,謝雲崖本來在愁怎麼進去,還要給上級打報告,結果張佳樂一看地圖就驚了,“這不是大孫的家嗎???”
張佳樂第五賽季結束之後跟着孫哲平來過一趟B市看醫生,當時住的就是這裡。
張佳樂跟孫哲平說了一聲,孫哲平不知道這幾個隊隊長不趕緊準備新賽季,在這賴着幹嘛,但他一看張佳樂這麼着急,也就沒多問,幹脆地把幾個人放了進來,大方地騰出了個房間放王傑希睡覺。
謝雲崖忙着在這一大塊地方布陣,張佳樂他們幾個也去幫忙,每天留一個看着王傑希,偶爾孫哲平代勞。
現在陣法已經布置完畢,隻差等一個時機。
門被從外面推開,謝雲崖走進來,背上背了把桃木劍,看起來真有道士那架勢,他又照常看了看王傑希,就在這時被王傑希攥在手裡的護身符開始不正常地發光,所有人都驚了,謝雲崖皺起了眉,“夢境可能出事了,等不及正時,我去了。”
“我們能幫上什麼忙嗎?”張佳樂急忙問。
謝雲崖搖搖頭,“鬼是會傷人的,你們沒有學過驅鬼術法,不能随便碰鬼。”
“……好,那你注意安全,我們随時報警。”林敬言按了下張佳樂的肩膀,客氣地對謝雲崖說。
不得不承認,他們也隻是一群榮耀打得好的普通人,在這個時候根本幫不上忙。
“不過說起來,确實有一件事。”謝雲崖在正打算出去的時候又停下來。
謝雲崖一路走到别墅外,淡定地按了按門鈴,門裡是有人的,一個女仆打扮的人幫他開了門。
看對方一點也不意外,甚至對他的到來已經有了準備。
謝雲崖一路跟逛自己家似的走到了大廳,那裡有人等着,看起來是個中年男人,眉目間看起來陰沉沉的,他擡眼看過來,眼神陰鸷,“早聞正一派這一代嫡傳大弟子天資聰穎,果然如此,謝先生當真不錯。”
“确實久聞不如見面,我曾聽說王老闆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善人,把企業做起來了也不忘初心,一直在回報家鄉不斷捐款,還給不少道觀佛寺捐錢,看起來是心裡有鬼吧。“謝雲崖冷笑一聲。
”現在你知道了,不過也隻有你知道了。“王老闆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房間中驟然暗下來,黑氣彌漫,群鬼呼嘯,謝雲崖右手持劍左手掐訣,召出一點靈光護他神志清明,他反手一劍插在地上,木制的桃木劍切地闆仿若切豆腐輕輕松松,他念咒起陣,那人張狂大笑起來,“你不會覺得你們這群人這兩天的動作我沒有關注到吧?”
然而下一秒清氣滌蕩,惡鬼哀嚎一聲,縮成一團,逐漸顯出人形。
謝雲崖謙虛一笑:“你不會覺得我是一個人布陣的吧。”
破壞陣法又怎麼樣,搞得好像跟着他一塊學習過怎麼布陣的幾位職業選手不會再布置一樣。
惡鬼咆哮着重新向他撲來。
程浮睜開眼睛,一眼看到了她自己的臉。
王傑希跟着一塊出來,幾乎是立刻就被眼前的場景震撼了。
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四周封閉,沒有一點光,隻在四個角落各自點了蠟燭,燭光閃爍,明暗不定,虛虛地描出了房間裡的情狀。
四面八方都是鎖鍊,交彙處捆住了一個人,是程浮,她被捆着跪坐在地上動彈不得,原本是垂着頭的,此時已經逐漸擡起頭來。
她的面前還躺着一個人,閉着眼睛,表情安詳,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手中還握了一個銀鈴,仔細看才能看出來她胸口微弱的起伏,她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