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中瞬間閃過無數吐槽——
這來時路要不還是忘了吧。
你寫這種新聞,也難怪早年籍籍無名。
道具組是否有些敷衍。
彈幕沉默片刻,刷過滿屏問号。
【《海到無邊天作岸,山登絕頂我為峰!》】
【《不忘來時路!》】
【笑死我了,寫出這标題是微信中老年公衆号十級讀者嗎。】
【到底在燃什麼。】
【不是,道具組也太敷衍了吧哈哈哈哈哈哈這什麼鬼啊】
祁盛面色複雜的看了眼書架上刻着的顧大記者的勵志話語,默默把報紙塞回書架。
就在他手指接觸到書架的那一刻,書房中的燈突然一暗。
祁盛一驚,迅速轉身,隻見身後牆面上的裝飾圖案閃過亮光,牆壁緩緩凸起,形成一個四四方方的方塊輪廓。
與此同時,顧遷房間裡的老式收音機忽的發出些次次啦啦的聲音,在黑暗中尤為清晰。
下一秒,孔黎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顧遷?聽得到嗎?你現在在哪兒呢?”
祁盛借着牆面上微弱的燈光,湊近了收音機,确認了這台依然沒有說話的功能。
也許是她又連接錯了?
祁盛剛要繼續思索牆面上的線索,就見收音機裡忽然傳來了一道男聲:“聽得到,我在房間裡呢。”
是顧遷!
祁盛猛地一驚,四下環顧,顧遷說他在房間裡,而自己現在也在這個房間中,可四周卻空無一人——那顧遷到底在哪裡和孔黎連接上的?
卧槽該不會鬧鬼了吧。
孔黎繼續開口,聲音被電流弄得有些失真,她歎了口氣道:“段江寒不是珠寶商嘛,我之前連上他的通訊,想讓他給我帶一些白歐泊,他答應了,但直到現在都沒送過來,我要不直接去找他算了……”
顧遷微微一笑:“為什麼這麼着急?”
孔黎沉默兩秒,笑了一聲:“我猜你也解開了你房間裡的線索了吧?那你應該知道已經知道了,又何必試探?反正我們從我接手珠寶行的那年開始一直合作到現在,早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有什麼事不妨攤開在明面上說。”
顧遷笑吟吟道:“那确實。實不相瞞,我也需要段江寒的寶石……要不我們一起去找他?也安全一點。”
“根據我這裡的線索猜測,段江寒的情況似乎跟我們也差不多——”孔黎挑眉,撥弄了一下手上的貓眼手鍊,“不過結伴走确實更安全,前提是你不會背刺我。”
“當然,”顧遷似乎笑了一聲,有些意有所指道,“畢竟我們都知根知底。”
“行,那就快點解機關找鑰匙,彙合之後一起去找段江寒——記得把你的線索鎖好。”
老式收音機刺啦一聲斷開了連接,房間裡又恢複了平靜。
祁盛靠着牆,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剛剛的對話似乎信息量很大,其中最令祁盛難以置信的是——段江寒是珠寶商?
那自己是什麼?
以及,為什麼自己連接不上其他人之間的通訊?
祁盛無意識的靠着牆壁,感覺真相似乎馬上就要浮現出水面了,但又像理不出線頭的毛線團一樣,一時之間說不出什麼來。
他的視線緩緩停留在對面的牆壁上,突出的無數方塊正在閃閃發光。
這應該就是這間屋子裡的機關了,而且據顧遷所說,他已經把所有的資料和線索都又鎖進去了,如此看來,自己得把它解開,才能理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祁盛盯着這牆壁半晌,發現它每隔幾秒鐘就會亮起幾個像素點,有橫有豎,分散分布,看上去并沒有什麼規律。
牆壁正對面的書桌上有一個密碼鎖,密碼鎖上栖息着一隻亮閃閃的蝴蝶,下面有一行小字:“彗星來的那一夜,印記連接成線,撕裂的因果會再度重逢”。
“彗星來的那一夜”?
看到這五個字,祁盛第一反應是想到了與它同名的電影,一部經典的科幻懸疑燒腦電影,關于平行時空的主題,裡面的各種細節和人性抉擇一度讓人細思極恐。
祁盛微微皺眉,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是一旦起了這個念頭,腦海中的所有疑點瞬間迅速浮現在面前,并且抽絲剝繭變得越來越清晰。
為什麼顧遷明明說自己在房間裡,這裡卻除了自己外空無一人?
為什麼孔黎明明是給自己打的通訊,卻認為打給了段江寒?
為什麼剛剛這個房間裡的機關會突然啟動?為什麼自己的收音機連接不上其他人?
甚至更早的時候,為什麼孔黎說她那裡在下雪,而自己這裡卻萬裡無雲?以及為什麼所有人的人生重大節點都發生在自己離開珠寶行的那一年,但自己卻毫無印象?
黑暗中,蝴蝶翅膀緩緩扇動,祁盛的腦中飛速運轉,霎那間一個可怕的想法緩緩浮現......
彗星,平行時空,蝴蝶效應......難道這次的節目背景跟這些東西有關?而段江寒也是珠寶商,是不是就代表着......他是另一個時空下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