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的味道太糟糕,就好像【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的液體版。
他跟埃莉諾學習,隻是不想拒絕埃莉諾,生命中出現對他好的人不多,他迫切地以證明自己特别的方式來抓住每一個。
但其實他學的不太上心,埃莉諾也看得出來,兩個人是一對相互應付的師徒,就連他那個時候的魔杖都不是新的,而是埃莉諾随意拿給他的一隻舊魔杖。
阿拉霍洞開,很好用,哥譚上的鎖基本上都撐不上一秒。
熒光閃爍,一般好用,因為其實手電更實用,還能挂在腰間,空出雙手。
幻身咒,超級無敵好用,他終于不用像個紅綠燈一樣挂在哥譚的滴水獸上。
……
總之,都是一些普普通通的魔咒,他的進度比哥譚的法治進程還慢,但埃莉諾也不嫌棄。
那是一段好時光。
布魯斯的訓練嚴苛連魔鬼看了都要感歎一句還是你們人類行,和埃莉諾的學習簡直就輕松得讓人打瞌睡。
他樂此不疲地學一些小把戲,跟着布魯斯炫耀,在他的無奈目光之下,将一套價值幾千美元的瓷器變成了滿屋子亂飛的知更鳥,布魯斯笑着跟埃莉諾說:看來我們家要多買幾個鳥籠才好。
那真是……
好時光。
傑森·陶德擡頭看着吊燈,隻有一個燈罩和其他的不一樣——那是他第一次用變形咒的傑作——一個咒語下去,燈罩長出了三瓣嘴和兔子耳朵,埃莉諾在旁邊隻是笑,卻不肯幫他複原,最後那個燈罩被留下來當了紀念品。
然後呢——
他回想起埃塞俄比亞,回想起那個倉庫,回想起自己的母親。
記憶總是抹去壞的,留下好的。
——放屁!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他總是忘不了自己的一意孤行,一廂情願,忘不了自己渴望那個,幾乎從來沒有見過面的母親,會像是……
會像是個普通人一樣的愛自己呢?
就像是曾經的布魯斯,阿福,或者是埃莉諾那樣。
她将自己出賣給了小醜,他雙手被綁在身後,感受着自己的骨骼被敲碎,疼痛,懊悔,愧疚,自我嘲諷,他那個時候甚至在想,如果自己能夠好好學習一下,說不定就能和埃莉諾一樣,不需要魔杖,就可以大喊着咒語——哪怕,哪怕隻是讓掃帚跳起來打小醜的頭呢?
可實際上都沒有,他努力用手去摸滾落在地的魔杖,卻被小醜踢到一邊。
最後還是埃莉諾,她突然出現在倉庫,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下的點點血迹,那些都是他的。
——
那還是他第一次看見埃莉諾用魔杖。
她隻是輕輕地揮舞魔杖,念動咒語——阿瓦達索命。
詭谲的綠光閃爍,像是一道閃電,直接擊中那個瘋子,剛才還站在他面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操控着他的人生的混蛋。
被擊中之後,連抽搐一下都沒有,直勾勾地倒了下去。
沒有了小醜張狂的笑聲,可倉庫裡面并沒有陷入安靜,他被擊打而引起的耳鳴持續不斷。
他感覺自己手上的手铐松了,他狼狽地爬過去,看着躺在地上的小醜。
他還在笑,卻沒有了呼吸。
他就這麼死了。
他記憶當中,蝙蝠俠最難纏的對手,哥譚人心中的夢魇,現在隻是一具看起來并不強壯的屍體。
傑森扭過頭,看着埃莉諾從地上撿起那根魔杖,仔細地擦拭幹淨,重新收了起來,微笑看着他:“舊魔杖不太好用對吧,不如,我還是帶你去買根新的吧?”
他突然意識到——
自己的耳鳴消失了。
他……
“嗯……好。”他呼出一口帶着血腥的氣息,卻絲毫不覺得痛楚。
他找到了。
良藥。
他的。
還有……
哥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