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莉諾看了他一眼，迪克往旁邊挪，以免等一會兒傑森飛出去的時候殃及池魚。

可埃莉諾隻是打開自己的小挎包，真的找出來一副眼鏡戴上，隔着鏡片又打量了達米安一會兒，還是搖頭。

達米安覺得她的眼神在哥譚做法師不合适，她應該去地獄廚房當律師。

達米安是阿福最後一個介紹的人，阿福介紹得并不詳盡，至少沒說他們都是怎麼來的，隻是介紹了個名字，年齡，以及興趣愛好，像是大學第一堂課的破冰之旅。

至于他們的蝙蝠履曆，都隐藏在這些介紹後面的【展開】按鈕之後，擠得密密麻麻，等待埃莉諾詢問。

埃莉諾不想點開，也并不在乎

她更在乎為何這群小孩在家裡面吃飯還要穿緊身衣，吃完了胃突得很明顯。

這緊身衣肯定很緊。

女巫理解不了這種時尚，但是替他們覺得不舒服。

而布魯斯這幾年，就她現在看，脾氣沒有好多少，業績也沒有好多少。

畢竟業績好的話，哥譚也不至于還存在到處扔詛咒的三流黑巫師。

就好像她畢業那年，霍格沃茨附近三千裡都不再有盜獵者和火灰蛇黨。

那麼這些年布魯斯到底發憤圖強了些什麼？

撿孩子嗎？

她看向坐在那裡的提姆·德雷克，又逐一對比了迪克·格雷森與傑森·陶德。

如果是現在，阿不思來詢問她是否願意收留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

她的貓頭鷹回信會是【抱歉，他的瞳色不符合我們家族收留男孩的标準】。

會顯得她比較幽默，且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埃莉諾指尖摁着自己的太陽穴，阿福看到，詢問她是否要回房間休息。

她在這裡是有個房間的，還很大，采光很好，哥譚灰蒙蒙的天，讓她沒有半點遠離家鄉的傷感。

可看到這裡這麼多孩子之後，埃莉諾改了主意。

“不了，阿福。”埃莉諾堅定拒絕：“我就不住在莊園了。”

她已經過了要住在集體宿舍的年齡，她在霍格沃茨的時候，也頂多應付過四人寝，還是她一個人住。

特别是最近幾十年，她愈發喜歡安靜，實在不想住在可能每天都有人穿着緊身衣飛來飛去的莊園。

她邁步向門外走去。

韋恩莊園很大，從他們所在的客廳到大宅門口都要轉個十幾分鐘。

可能這就是有錢人的煩惱，從莊園大門到主宅的那段路還可以開車，但是住在大房子裡，還是要甩開兩條腿走。

衆人就看埃莉諾走了兩步之後就停下來，後背垮下，長長歎息，從她的小挎包裡摸了摸，掏出來一把——掃帚。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跨坐在掃帚上飛走，掃帚後屁股火光點點，像是紮成一捆的熒光棒。

斯蒂芬妮目瞪口呆，擔憂會不會點燃大宅。

傑森表示稍安勿躁，那隻是巫師屆的燈光特效，就像蝙蝠車的尾燈。

而埃莉諾風馳電掣，甚至在要撞到阿爾弗雷德時候，她身子猛地下沉，向反方向偏倒，一個漂亮的漂移。

老管家巋然不動，如一根高大的魁地奇球門柱，已經習慣了塵世間紛紛擾擾，以及女巫男巫們的掃帚橫掃。

“統統飛走。”韋恩莊園的大門随着咒語轟然打開，埃莉諾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留下一窩不知道應該作何反應的蝙蝠崽。

達米安想要說那家夥不在韋恩莊園住是件好事，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聽外面轟隆隆的巨響。

“聽起來像是八千人從墳墓裡面爬出來了。”傑森·陶德銳評這個響動。

迪克想說，說得好像你看見過人從墳墓裡面爬出來過似得，但仔細一想他們都是看見過所羅門·格蘭迪在線複活的人。

一個所羅門·格蘭迪爬出來，他隻會覺得尼瑪的今天又要加班；

八千個所羅門·格蘭迪爬出來，他高低得去看看是怎麼個事。

拍下來發個tik tok，都會一蹴而紅，流傳到其他國家，就會被營銷号搬運成‘我是巫妖王，這一次，我要奪回我的洛丹倫’；或者是‘我是秦始皇，我帶着我的兵馬俑回來了，打錢’。

同城趨勢還能力壓謎語人與企鵝人的招人小廣告，簡直一舉兩得。

顯然，所有人都想看，達米安一馬當先，掏出自己的抓鈎槍，吊着吊燈往前飛；

其他人後來者居上，芭芭拉踩了迪克的肩膀當踏闆；

斯蒂芬妮搭了卡珊德拉的順風車；

而傑森與提姆默契地拉住達米安的披風，他們不是第一不要緊，但要将這個小矮子甩到人群後。

目睹了一切阿爾弗雷德掃掉自己衣服上的灰塵，看着一片狼藉的大廳。

歎了口氣，開始默默收拾殘局。

飛出去的蝙蝠崽們，剛起步就被強行按下了刹車。

因為埃莉諾到了門口不遠就跳下掃帚了。

讓他們的期待撲了個空。

從客廳到大門也會用上交通工具這事在美國并不少見，但是他們用的都是輪椅或者代步車。

而不是屁股冒火的掃帚。

而現在她正站在韋恩大宅的面前，手裡揮舞着魔杖。

魔杖所指之處，平地起高樓，其速度趕中超美。

達米安眼看着他将會繼承的不動産旁邊，硬生生地拔起了個紅彤彤的維多利亞小别墅。

與韋恩莊園并排站在一起，尺碼差像是《巨人的花嫁》，畫風差像是《蝙蝠俠與花仙子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如果這東西将來一直在這裡，無法拆除的話，達米安會考慮放棄一部分他的繼承權。

埃莉諾也注意到了這些追出來的蝙蝠崽，但她沒去看他們，而是擡起頭看天。

哥譚的天空陰雲墜墜，風雨欲來。

“我不讨厭陰天，”達米安捕捉到埃莉諾的自言自語，她舉起魔杖沖着天空揮舞：“但搬家還是要個好兆頭。”

無形的力量攪散了天空的陰雲，喚醒了怠惰的夕陽，紅發女巫沐浴在天邊最後一抹絢爛的金輝之下。

“從剛才見面我就想說了。”魔杖的方向對準了羅賓們所在的方向：“你好像有點天賦，”

“想和我學魔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