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拉文克勞冠冕的畫像。"她将魔杖尖端抵住渡鴉的喙,這是《霍格沃茨密辛》裡記載的禁書區通行儀式。
書頁嘩啦啦翻動停在第333頁,羊皮紙上的墨迹突然開始遊動。格蕾絲看到1912年的某個雨夜,管理員阿波裡昂·普林格正将某本畫冊鎖進橡木匣——那匣子表面布滿會呼吸的藤蔓紋路,正是她現在面前的石台上擺放的物件。
"阿拉霍洞開!"魔杖尖端迸出火星,銅鎖卻紋絲不動。格蕾絲忽然想起渡鴉的問題,從發間取下紫杉木發簪刺破指尖。當血珠滴在藤蔓圖案的瞬間,匣蓋自動彈開,泛黃的畫冊裡夾着張會動的素描:一頂鑲有寶石的閃閃發光的王冠,冠冕的底邊刻有格言“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整個冠冕在月光下流轉着珍珠母貝的光澤。
繞了一大圈,如今這麼容易就找到啦,格蕾絲對着素描看了又看,這裡的書不能拿走,她得把冠冕的樣子記住。把書放回原位,順着旋轉樓梯回到休息室,她想起她還沒向剛才為她指路的女生道謝。
女生依然坐在孔雀石壁爐旁,《魔文演變史》卻已經合起來平穩的躺在她的膝蓋上,她正眉飛色舞的和身邊的男生說着什麼。
“謝謝你的幫忙!”兩人視線相彙,格蕾絲趕緊道謝,視線掠過旁邊的男生看起有點眼熟,她在哪裡見過?
“不客氣,很高興能幫到你。”女孩看起來心情非常好,格蕾絲不再打擾她和旁邊的男生聊天,向門口走去。
青銅門打開,她聽見身後傳來兩人的聲音“愛德華,你認識她?”格蕾絲已經出了休息室,愛德華?怎麼這個名字也這麼熟悉?
把疑惑抛到腦後,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今天不如一鼓作氣,去有求必應室把冠冕找出來。
城堡的陰影在月光下伸展,格蕾絲的袍角掠過石階時驚醒了沉睡的滴水獸。她貼着旋轉樓梯的弧形牆壁疾行,魔杖尖端躍動的熒光在古老石磚上投下跳躍的暗影。八樓的巨怪挂毯在夜風中輕輕晃動,那些刺繡的巨怪木棍上還沾着五十年前留下的果醬漬。
"我需要一個藏東西的地方。"格蕾絲閉着眼睛在挂毯前來回踱步,羊皮靴跟敲擊地面的節奏逐漸與心跳重合。當她第三次轉身時,橡木門上浮現出蛇形門環,青銅鱗片在黑暗中泛着幽綠的光。
門縫裡滲出的寒氣讓格蕾絲打了個寒顫。她推開門的瞬間,成千上萬的燭台同時亮起,火光在堆積如山的雜物間織就金色蛛網。腐朽的課桌椅與破碎的盔甲組成迷宮,某個角落傳來滴水聲,像是這座城堡在暗處悄悄吞咽秘密。
"冠冕飛來!"魔杖揮出的銀光如離弦之箭,卻在觸及房間中央時突然扭曲。
“嗖”的破空聲,有什麼東西正努力的從那堆像垃圾一樣的東西下面掙脫出來。格蕾絲緊張的伸出手接等待,格蕾絲撲過去抓住它的瞬間,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順着指骨鑽進心髒。拉文克勞冠冕正在月光下流轉珍珠母貝的光澤,格蕾絲翻轉冠冕,底邊刻有格言“Wit beyond measure is man's greatest treasure."沒錯了,沒想到這麼順利。
[帶上我吧,你将成為這裡最有智慧的人]
格蕾絲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在蠱惑她帶上手中的冠冕,她緩舉起雙手冠冕馬上就要帶在她的頭上。
[帶上我吧]
她仿佛能聽出這個聲音的迫切,迫切?一個冠冕怎麼會迫切呢?
格蕾絲在冠冕馬上要落在頭上時突然停下來,嘴角翹起調皮的弧度,好像惡作劇成功的孩子。
“真可惜,我已經夠聰明了,不需要依靠你來提升!”開玩笑,她早就知道這是魂器,可不是普通的冠冕,怎麼會這麼容易被蠱惑。
不給冠冕在說話的機會,她果斷把它丢進包裡,現在已經快要宵禁了,她可不能被老師抓住,不然怎麼解釋手裡的冠冕從哪裡來的?
一路順利回到寝室,格蕾絲将冠冕鎖進施加了十二道防護咒的龍皮箱。暫時隻能這樣了,她還沒有能銷毀它的辦法。
床頭的沙漏突然爆發出紫色光芒,這是她設置的提醒咒語。格蕾絲迅速将箱子塞進四柱床底的暗格,當索菲亞推門進來時,隻看到散落在天鵝絨被褥間的《高級魔藥制備》和冒着熱氣的薄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