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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兵荒馬亂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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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進行到一半,氣氛愈發熱烈。鄧布利多校長站起來,揮舞着魔杖,讓天花闆的星河變得更加璀璨,并變出了一群閃閃發光、唱着聖誕頌歌的魔法金絲雀在禮堂上空盤旋。學生們發出一陣陣驚歎和歡呼。

就在這時,奧利弗·羅齊爾端着,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他白皙的臉上泛着明顯的紅暈,平日裡那種刻意維持的優雅被沖淡了不少。他離開斯萊特林長桌,腳步不停地穿過格蘭芬多和赫奇帕奇的長桌,目标明确地走向拉文克勞那邊。

格蕾絲的位置恰好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動向。她看到羅齊爾臉上挂着那種她極其厭惡的、帶着貴族驕傲意味的笑容,徑直走向拉文克勞長桌和一個她看起來很眼熟的男生攀談起來,——愛德華,她突然想到原來他就是索菲亞的男朋友怪不得她覺得他眼熟。他身旁一個獨自坐着、低頭翻看一本厚厚魔法生物圖鑒的女生——正是幾天前在拉文克勞休息室為格蕾絲指路的那個女孩。

羅齊爾離開後,愛德華熟稔地俯下身,一手撐在女孩身後的椅背上,形成了一個極具侵略性的半包圍姿勢。他湊得很近,幾乎要貼到女孩的耳邊說着什麼。女孩明顯被吓了一跳,但身體卻沒有往後縮,臉上露出緊張和驚喜的神情。他臉上的笑容更盛,帶着一種令人作嘔的志在必得,繼續低聲說着話,甚至還伸出手,似乎想去碰女孩垂在頰邊的卷發。

這個渣男竟然背着索菲亞偷吃,而且大膽的在禮堂裡就行動,絲毫不擔心有人告訴索菲亞。

一股無法形容的、混合着暴怒、鄙夷和某種被極度挑釁的冰冷火焰,“轟”地一下在格蕾絲的胸腔裡炸開!那根緊繃的弦,終于在這一刻,被這刺眼的一幕狠狠割斷了!

腦子裡那點殘存的理智,試圖阻止她:“别沖動,……這是公共場合……” 但這微弱的聲音瞬間就被腦海裡驟然響起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鳴徹底淹沒:

[……虛僞……懦弱……教訓他……撕碎他……]

那聲音充滿了蠱惑的惡意,帶着一種令人血液沸騰的毀滅沖動,瞬間點燃了她所有的神經!

“這個雜碎!”格蕾絲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冰冷的字眼,聲音不大,卻帶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殺氣。

她“霍”地站起身,動作快得帶倒了身後的高背椅,沉重的木椅砸在石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她完全無視了艾瑪驚慌失措的阻攔和低喊,也看不到教授席上麥格教授投來的嚴厲目光。她的眼裡隻剩下那個還在和拉文克勞女生糾纏不清的、令人作嘔的身影。

一股狂暴的魔力在她體内奔湧,指尖因力量的凝聚而微微發麻。她甚至沒有抽出魔杖,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攏,如同最鋒利的劍鋒,帶着撕裂空氣的尖嘯,朝着幾米外愛德華的後心,狠狠地淩空一劃!

一道無形的、卻飽含着純粹切割意志的魔力鋒刃瞬間成型!空氣被高速壓縮,發出刺耳的尖鳴!魔力刃所過之處,長桌上一個無辜的銀質高腳杯被無形的力量瞬間從中切開,切口平滑如鏡,杯中的紫色果汁潑灑出來,如同淋漓的鮮血!

“鑽心剜——”

一個惡毒至極的咒語名字,帶着毀滅一切的瘋狂,即将從她緊咬的牙關中迸發!

就在那緻命的魔咒即将脫口、那道無形的魔力鋒刃即将觸及愛德華後背的千鈞一發之際——

一隻冰冷、骨節分明、帶着薄繭的手,如同鐵鉗般,從格蕾絲身側閃電般伸出!這隻手帶着不容抗拒的巨大力道,死死地、精準地扣住了她正凝聚着狂暴魔力、即将完成最後施法手勢的右手手腕!

那力道是如此之大,如此之突然,仿佛要将她的腕骨捏碎!凝聚的魔力如同被掐住七寸的毒蛇,在她指尖發出一聲不甘的、沉悶的爆鳴,随即被強行打散、湮滅!那股狂暴的力量失去了宣洩口,猛地反沖回格蕾絲的身體!

“呃啊!”格蕾絲發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悶哼,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當胸擊中!反噬的力量讓她眼前驟然一黑,金星亂冒,五髒六腑都像被狠狠攪動了一下,劇痛伴随着強烈的惡心感瞬間湧上喉嚨。她身體劇烈一晃,幾乎站立不穩。

扣住她手腕的那隻手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收得更緊,如同冰冷的鐐铐。一股強大而冰冷的精神力量,如同無形的冰錐,帶着絕對的意志,蠻橫地刺入她因暴怒和魔力反噬而混亂不堪的意識海!

“清醒點!格蕾絲!”一個低沉、壓抑着滔天怒火、卻又帶着一種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的冰冷聲音,在她耳邊炸響。

是西弗勒斯!

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自己的座位,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的身側。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禮堂一部分璀璨的燈光,在她身上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如同暴風雨前夕最壓抑的烏雲,薄唇緊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那雙深邃的黑眸裡,此刻燃燒着一種極其複雜的火焰——有被眼前這瘋狂一幕點燃的、冰冷的怒意;有對格蕾絲此刻失控狀态的、深不見底的震驚與憂慮;但更多的,是一種不容置疑的、如同磐石般的強硬意志,死死地壓制着她,要将她從瘋狂的邊緣強行拖拽回來!

他的手指如同燒紅的烙鐵,緊緊箍在她的手腕上,傳遞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一種刺骨的寒意。那強行侵入她混亂意識的精神力量,帶着一種凜冽的清醒感,如同冰水澆頭,讓她被怒火和腦中那詭異嘶鳴完全占據的混亂神智,出現了一絲短暫的、卻極其關鍵的凝滞。

禮堂裡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長椅上傾倒的椅子、潑灑的果汁、被切開的高腳杯、格蕾絲那扭曲着殺意的臉龐、西弗勒斯那如同守護惡龍般驟然出現并強行阻止的冰冷身影……這一幕充滿了暴力和難以言喻的張力。

艾瑪捂住了嘴,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愛德華終于後知後覺地轉過身,臉上還殘留着輕佻和一絲茫然,當看到格蕾絲那幾乎要将他生吞活剝的眼神,以及西弗勒斯那絕對稱不上友善的冰冷注視時,他的酒意瞬間醒了大半,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麥格教授已經站起身,臉上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震驚。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透過半月形鏡片,目光深邃地落在風暴中心的兩人身上。

格蕾絲在西弗勒斯那冰冷刺骨的目光和鐵鉗般的手掌下,劇烈地喘息着。手腕上傳來骨頭幾乎要被捏碎的劇痛,魔力反噬帶來的内髒絞痛尚未平息,而腦海中,那被西弗勒斯強行打斷的、如同毒蛇般的嘶鳴聲,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尖銳、更加怨毒,瘋狂地沖擊着她剛剛獲得一絲清明的意識:

[……阻止你……他害怕……力量……撕碎他……一起撕碎……!]

那聲音充滿了挑唆和毀滅的欲望,如同跗骨之蛆,再次開始瘋狂地啃噬她的理智。她眼中的猩紅不僅沒有褪去,反而在西弗勒斯的壓制和那腦内魔音的夾擊下,燃燒得更加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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