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一定是自己得不到愛情就開始嫉妒我。
我道:“什麼玩意,喂,你有話快說,要不我挂了!”
“操,絕了!實話告訴你吧,他那手就是你弄斷的!”王希文大叫起來,“什麼一夜情都是我編的!你害人家錯過了最後一場籃球比賽,人家早讨厭死你了!你别被眼下的幸福騙了,小心他在你愛得要死要活的時候把你給綠了來報複你!”
明明說的是人話,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我茫然地轉頭看着梁南道,隻見他靠在牆上,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沖我攤了攤手:“我也不清楚他在講什麼。”
“媽的,王希文你閉嘴吧!”我煩躁起來,“純屬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趕緊泡你的妞去!”
“喂,喂,喂,謝朝陽,你----”
我不再聽這貨叽叽歪歪,直接挂了電話。王希文很快就又打來一個,我幹脆把手機關機了。
梁南道拎起行李箱:“檢查一下,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嗎?”
“沒。”我四周瞅了瞅,“走吧走吧!”
我們坐飛機直達北京,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機場裡,我們慘遭狂熱粉絲圍堵。
這環境吵得我腦仁痛,還好助理有安排人過來接應。一坐上車,梁南道就打趣我:“謝大明星也很受歡迎啊。”
不得不說,這人特别懂得怎麼安撫我。聽了王希文那通電話,我醋缸子早翻了一地。他這麼一說,我心裡那股焦躁的氣焰馬上滅了。
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扭頭望窗外:“還行吧。”
他似笑非笑的,助理見我們相處氣氛良好,長舒一口氣。想必是齊虎特意叮囑他要看緊我,不能到處得罪人。
我問助理:“我爹在家嗎?”
“謝大老闆應該還在澳門。”助理說,“您要回家還是回酒店?”
“廢話,當然是酒店。”我巴适得很,“回去頂個屁用。”
梁南道對我和老爹之間的惡劣關系還不甚了解。不過我爹謝鴻花名在外,梁南道自己也有一定的猜測。于是,他開口道:“來我家住吧。”
“嗯?”我問,“不會不方便嗎?”
“不會。”梁南道指了指我的腦袋,“我爸媽說,你替我擋了箱子,但都還沒來得及好好謝謝你。”
我心想,你是真不怕你爸媽瞅出什麼不對勁來。
梁南道看出了我的顧慮,為了避免助理聽到,他低頭用手機發信息給我:“他們知道我的性向。”
我一驚,也用短信回複他:“小梁導你真是讓我意外......沒記錯的話,你是獨子吧?他們沒有和你大鬧一場嗎?”
下一條信息很快就發來了:“鬧過。所以那段時間我跑去住校,過節也沒回家。”
我朝他豎了個大拇指,開口道:“你是這個。”
助理見我倆人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嘴上不便開口問,但是心裡好奇得要死,總是偷偷瞟着。
我秉持着不去白不去的原則,現在正談得上頭,總不能讓梁南道跑來陪我住酒店。如果真是那樣,還不得被他爸媽蛐蛐死,說我帶壞一個堂堂正正好男兒,叫人整天去酒店鬼混。
梁南道家住北京萬城華府的别墅區,位于昆玉河畔,萬柳高爾夫俱樂部南側。這個小區的綠化率很高,空氣非常清新。
我其實挺緊張,到了他家門口,才一拍腦袋:“糟糕!”
他問:“怎麼了?”
“忘買東西了,怎麼直接空手來!”
他笑着要按門鈴:“别擔心,客氣的那一套就不用了。”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别别别,雖然你爸媽還不知道咱倆的事,但不管怎麼說我也得買點水果過來,你先進去。”
“行了,真不用。”他拉住我的胳膊,“聽話,進來。”
“不!”我拼命搖頭,試圖掙脫,“你不懂,手裡空落落的,我害怕!”
拉拉扯扯之間,一個女人将門拉開了。
這無疑是個很美的女人。大約是剛洗了頭,烏發輕盈地披散下來,襯得臉像璞玉那樣白透。眉似新月,眼如秋水,身着一套孔雀藍的長裙,米白色的披毯像柔軟的雲,從肩膀延伸至臂彎,流蘇在末端晃悠悠地垂下。
隻看了一眼,我就百分之一百地确定這是梁南道的母親----鐘若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