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經理開了口,“好好好,呃……咳,白茶啊,最近恢複得怎麼樣?”
“謝謝經理關心,恢複得還好。”她重新低下頭。
又寒暄了兩句,張新傑才開口,“等一會兒你和隊長和我分别pk一次,不要在意輸赢,我隻是想從中分析你能力恢複的程度。”
“嗯!”姒白茶垂在身側的手悄悄地握成拳,沐浴在隊長冷酷的目光下,她勉強站直了身子,讓自己看起來挺直一些。
她沒有了解過隊長,隻從師父的嘴裡了解到他是一個非常兇殘非常冷酷的男人,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雙方落座,首先跟韓文清比,地圖加載好,姒白茶便操縱刺客疾跑。
韓文清無愧聯盟首席拳法家的稱号,哪怕角色的一招一式都是系統固定的動作,姒白茶卻硬是從拳法家的每一次揮拳中看出一種無畏的強大氣場,仿佛帶有千鈞重的力道,一拳一拳地砸在女刺客嬌小的身軀上,觀戰視角看這一場比賽實在太殘忍,經理都不忍心看了,一邊訓練營的教練用胳膊肘搗搗他,“幹嘛呢,看下去,沒那麼快完。”
姒白茶不會坐以待斃,她抿着唇,心裡暗暗數着這一套連擊結束的時間,然後掐着那一瞬間技能的空白開了位移技能,強行讓自己逃脫了拳法家的控制,進而挪到了拳法家的背後,準備來一套背刺。
張新傑微微颔首,眼中劃過一絲贊許,“她的反應力不慢。”
這就是萬幸。
姒白茶與韓文清之間的差距終究是道溝,等到姒白茶血條清零,她也僅僅耗掉了大漠孤煙45%的血量,韓文清不是楊聰,楊聰與她的pk更多是指導喂招,而韓文清的性格便注定了他隻要站在賽場上,就從來不會有放水或者随意的時候。
韓文清站起來,俯視着仍坐在座位上發呆的姒白茶,語氣并不好,“有幾次技能你應該可以躲開的。”
姒白茶急忙站起來,雙手攏在身前,非常标準的認錯姿勢,語氣顫抖:“我……我記錯cd,預判時間錯了。”
“難道到了賽場上輸了比賽你也要拿這個理由面對隊友面對記者嗎?”
他的語氣并沒有姒白茶想象中那麼暴躁,但是說冷靜也不至于,姒白茶能感覺到他并不高興。
她垂下頭,下意識地想道歉。
“擡起頭來!挺直腰!”他皺着眉,呵斥道,“你沒有犯錯,就不要這麼低聲下氣。”
姒白茶被吓得立刻挺胸擡頭,放大了聲音應了一聲:“是!”
“就要這樣。”他點點頭,神色這才慢慢緩和下來。
然後再沒了然後,韓文清拔了卡離開座位,張新傑走過來,插入自己拿的小号。
也是牧師。
牧師和刺客打起來不會太舒服,牧師的pvp,如果不是極度劍走偏鋒的攻擊流,一般就是用為數不多的攻擊技能消耗對手的血量,然後用多數的治療技能來保持自己的血量不動,而對刺客這樣一個高速度強爆發的職業來說,最好的節奏就是一波收割,要麼就是趁對方苟延殘喘的時候補刀,如果單獨遇上牧師,那簡直大灰狼遇上小綿羊。
但如果這個牧師是張新傑,那就另當别論了。
姒白茶一改剛才對抗韓文清時那樣躲躲藏藏打遊擊戰的走位,直接迎上去,采取強攻策略,起手一個非常平常的普攻,被石不轉走位躲過,她立刻便換招,手中雙劍翻飛,帶起陣陣青光,技能不斷變換,即便是張新傑手裡的牧師,他的血量也在穩步下降,但張新傑非常冷靜,不斷利用各種各樣的治療技能來維持自己的血線,讓它保持在某一個水平。
“……她的節奏已經有點亂了。”韓文清在一旁站着,雙臂架起來,看着就很兇,尤其還皺緊了眉。
“有幾個技能用得太莽了。”教練贊同道,“她那幾個技能不應該在那個時候用的。”
宋奇英聽着他們的評價,心裡陣陣發慌,面上卻沒有顯露,隻是身側攥成拳頭的手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情,經理瞥了他一眼,自然能看出來他的心情,贊許地點點頭,又收回了視線。
從某一分鐘開始,牧師的血線再沒有下降哪怕1%,反而是在他抽空的攻擊下葦葉生花的血條在一點一點後退。
直到第四十分鐘的時候,姒白茶終于松開了握着鼠标的右手,額頭上已經全是汗。
“做的不錯。”這是張新傑的第一句話。
他擡眼看過來,姒白茶低着頭,看不見臉上的表情,“但是,你對于節奏的把握以及閱讀比賽的能力還差了一些。”
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腦子裡隻能聽到張新傑的那一句話。
失敗了嗎。
好像沒辦法了。
她撐着沒有露出半點異樣,卻是渾渾噩噩,擠出一個笑容,“謝謝張起靈的指導,我回去會繼續努力的。”
張新傑陷入了沉默。
……
“走吧,去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