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樂彎腰擦去她臉上的眼淚,輕聲地哄,“打針不疼,打完針給你買棉花糖好不好?”
一般姒白茶哭了他都是這麼哄的,但這次不一樣,姒白茶突然捂住嘴巴幹嘔幾聲,連連後退幾步,不知道怎麼能夠精準地找到了一邊正被黃少天壓着嗓子訓的盧瀚文,一下子鑽到他懷裡抽抽噎噎地哭,邊哭邊告狀,“小盧我不想打針!”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姒白茶什麼性格他們誰不知道,她可是下定了決心要把盧瀚文當弟弟來看的,對誰撒嬌也不可能對盧瀚文撒嬌啊。
然而姒白茶真的就賴在盧瀚文的懷裡,誰來勸都不管用,靠近一點她都反應巨大的發抖幹嘔,盧瀚文隻好抱着她哄,好說歹說才勸得她接受輸液,大概是哭得太累了,她躺在盧瀚文的懷裡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還不忘緊緊地握住盧瀚文的手。
盧瀚文小心翼翼地擡頭看了一圈前輩,霸圖的四位就不用說了,就連隊長和黃少都難得的繃着臉。
“白茶不會又燒失憶了吧?!”
張佳樂還沒從白茶昨晚上跟同為A的盧瀚文睡了一覺的打擊中緩過勁來,又直面了被姒白茶直接嫌棄的沮喪,他怎麼想這場景怎麼像是三年前那時候,小白茶躲在張新傑身後,那曾經還是他的位置,他抓抓頭發,有些煩躁,“我就一晚上沒看着她。”
林敬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把信息素收一收,白茶好像是對信息素有反應。”
張佳樂一愣,朝盧瀚文懷裡看過去,果然,姒白茶又開始痛苦地嗚咽,直到他把信息素收起來才好了點。
“等醒了去檢查一下吧。”張新傑捏了捏眉頭,說道。
昨晚上他臨睡了接到張佳樂的電話,說打不通姒白茶電話,問黃少天又說提前把這兩個人送回去了,他怎麼可能睡得着,起來找了一圈發現盧瀚文也失蹤了,最後調了酒店的監控才發現兩個人一塊進了姒白茶的房間,然後再沒出來。
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張新傑向來細心,他早就注意到了姒白茶脖頸後腺體上那一個牙印,以及她那通體濃郁的楊枝甘露味,結果似乎比他想象中更糟一些,按道理來說姒白茶是A,不會産生這些像是omega被标記了之後出現的表現的。
醫生中途過來給姒白茶貼了抑制信息素的膏藥,無語地問,“你們這一群alpha圍在這裡幹什麼,哪個是這個omega的标記者哪個留下不就行了,而且她随時進入發情期,輸完液趕緊回家,在醫院還得拉去打抑制劑。”
喻文州微微睜大了雙眼,他沉默幾秒,用最溫和的語氣說:“醫生,是這樣的,這個女孩子是一個alpha。”
“alpha?不可能,這一身味混着不就是被alpha标記了的omega嗎,而且她這發燒是分化的前兆啊,早點輸完液早點回去,omega初次進入發情期可太難熬了。”醫生想了想,又覺得自己不該說的那麼武斷,又補了一句,“那要麼就是她第二性征出了什麼問題,等發情期過了挂号看看吧。”
幾個人面面相觑,最後把目光轉向盧瀚文,盧瀚文埋着腦袋,在韓文清看死人的目光下大氣不敢出一下,但還是吱了一聲,“昨晚……好像标記成功了。”
他好像闖禍了。
盧瀚文捏緊了姒白茶的手,心裡有些茫然,他不後悔昨晚那麼沖動,說到底他并沒有那麼醉,所有的酒後亂性都是仗着本人還有意識,他不過是依賴白茶對他尚存的寬容,可如果這份沖動害了姒白茶呢?
他低頭看躺在他腿上睡着的白茶,她睡得不太安穩,呼吸還是有點重,鼻息也是滾燙的。
……可他沒辦法忽視心裡那種卑劣的竊喜感,他标記了白茶,白茶會不會變成了他獨有的,嗯,alpha呢?像是那些被完全标記後的omega一樣,全身全心都屬于他,不能被别人标記,不會和别人過多接觸,她的喜怒哀樂都會因他而起,白茶會難以自拔地愛上他。
想到了那樣的未來,盧瀚文發現自己居然有些興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