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白茶輸完液就被張新傑帶去挂号了,所幸這天醫院人不是那麼多,等叫号也快,醫生給她做了個檢查,問她之前是不是做過手術,張新傑在一邊幫忙回答了,确實做過,在腦袋上動過刀。
最後醫生給出的結論是她的激素分泌被影響了,原本alpha性征就開始偏弱化,而被其他alpha标記這一事實更是雪上加霜,像是岌岌可危的平衡積木被暴力推倒,她體内的激素分泌徹底紊亂了。
張新傑臉色很不好看,他捏着病曆本看了盧瀚文一眼,不知該作何感想,隻好先冷靜下來,對韓文清交代醫生說的話,“白茶可能會退化,沒辦法被評判成alpha。”
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不可思議地看着張新傑,黃少天都愣住了,“張新傑,你說什麼?”
張新傑捏捏眉頭,“之前白茶的主治醫師就跟我提過這個可能性,白茶可能會被手術影響到性征,但當時來看可能性還不大。”
盧瀚文的舉動無疑是往幹柴枯草上扔了一把火,一經點燃,變成了不可撲滅的烈勢。
姒白茶如果不是alpha。
在場幾人心照不宣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沒有alpha會守着心愛的人不碰一下,除非她也是alpha,現在好了,哪怕她變成beta,都會有人欣喜若狂吧。
韓文清看了一眼神色複雜的幾個人,不爽地咋舌,他也不傻,能看得懂這群人亂七八糟的想法,因此他開始思考回去之後給姒白茶的門加固的可能性。
他不反對隊内戀愛,但前提是這群人能夠好好“戀愛”,哪怕最理智的張新傑在這方面他都信不過。
而姒白茶目前還不知道這些,腦子還是混沌的,回去路上死死地抱着盧瀚文不撒手,張佳樂跟張新傑上去哄都不管用,一拉就哭,最後張佳樂隻能氣悶地看着盧瀚文帶着姒白茶回房間休息。
幸好這小子還知道分寸,姒白茶睡着之後就出來了,張佳樂在門口看着,等盧瀚文出來才離開,防備的意思太過明顯了,盧瀚文和張佳樂對視一眼,張佳樂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白茶不計較就算了,如果她清醒之後追究這件事,你不會好過的。”
“前輩你在說什麼?”他眨了眨眼,一點笑意在眼中轉瞬即逝,盧瀚文早就不是三年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天真小孩了,張佳樂從未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而白茶仍然傻乎乎地把他當弟弟看。
張佳樂呼出一口氣,向他伸出手,“拿來吧。”
“……哎?”盧瀚文微微睜大眼睛。
“房卡,張新傑把它給你是讓你帶白茶回房間的,不是讓你把它揣到自己兜裡的。”張佳樂說。
盧瀚文這才把口袋裡的房卡交出來,一邊又明知故問,“前輩不會半夜進白茶的房間吧?”
“叫姐姐,她比你大兩歲,小鬼。”大概是在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以洩私憤,然後轉身離開。
姒白茶的房卡有兩張,一張她自己拿着,一張張新傑拿着,雖然很不服氣,但是沒辦法,白茶平日的生活裡還是更依賴張新傑,也可能是張新傑看起來更靠譜,畢竟張佳樂自己都好幾次被張新傑逮住半夜偷玩手機不睡覺而全隊通報批評。他看了看手中的房卡,又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半了。
算了,張新傑都睡了,他把房卡放回口袋裡,轉身朝自己房間走去。
周澤楷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起身的同時抓起了放在枕頭邊的手機,是專屬鈴聲,姒白茶。
周澤楷立刻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姒白茶沒有說話,隻有粗重的喘息聲傳出來,夾雜着幾聲斷斷續續的哭泣與咳嗽,周澤楷睜大眼睛,“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