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汐擡起頭，瞪了他一眼："看完了，可是我還是不知道你喜歡的人是誰！"

沈疏白輕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可能是你看得不夠仔細。"

鹿汐被他這敷衍的态度氣得不行，一把拍開他的手："沈疏白，你就是在耍我！"

沈疏白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心裡一陣柔軟。他坐到她旁邊，從袋子裡拿出一塊月餅遞給她："别生氣了，吃個月餅。"

鹿汐接過月餅，咬了一口，嘴裡嘟囔着："你就是在耍我......"

沈疏白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她不知道的是，那本書的第38頁被他折了一個小角，那一頁的内容是蘇格拉底臨終前對助理說的話："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是你呢？"

晚自習結束後，鹿汐和沈疏白一起走出教室。月光灑在校園的小路上，兩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鹿汐手裡還抱着那本書，心裡依舊在琢磨着沈疏白喜歡的人到底是誰。

"沈疏白，"她突然停下腳步，擡頭看着他，"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嗎？"

沈疏白低頭看着她，月光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眼睛格外明亮。他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等你再長大一點，也許就明白了。"

鹿汐被他這模棱兩可的回答弄得有些洩氣，忍不住跺了跺腳："沈疏白，你太讨厭了！"

沈疏白看着她氣鼓鼓的樣子，心裡一陣柔軟。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聲說："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鹿汐被他拉着往前走，心裡卻依舊在想着那本書。她不知道的是，沈疏白的手心微微發燙，心跳也比平時快了許多。

沈疏白突然抽走她攥皺的《蘇格拉底的一生》，書頁在風中快速翻動，最後停在第38頁——折角處用鉛筆畫了顆小星星。

"看到答案了？"他問。

鹿汐盯着蘇格拉底臨終那段對話，迷茫地搖頭："你是想說我笨得像找不到繼承人的助理？"

沈疏白摘下眼鏡擦拭，眼底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或許該換個角度想。"

她搶過那本書抱在懷裡："我自己回去！"跑開的瞬間，水杯的水潑濕了書頁第38行，墨迹暈開成模糊的雲。

宿舍裡，鹿汐趴在床上重讀折角處。濕痕讓"那個人是你"幾個字格外清晰，她卻用紅筆在旁邊批注：【蘇格拉底說話好費解！】。淩晨三點，她氣鼓鼓地把書塞進枕頭下，夢裡全是蘇格拉底快咽氣的場景。

而此刻的沈疏白站在宿舍樓陰影裡，看着鹿汐窗口的台燈熄滅。他摩挲着書脊上被她壓出的褶皺，忽然想起傍晚她踮腳看月亮時，發絲掃過他唇角的觸感——比月光更柔軟。

梧桐葉飄落在攤開的書頁上，蓋住了那個潮濕的折角。有些秘密适合藏在秋夜的露水裡，等春來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