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淮直起身,笑得像嗅到血腥的鲨魚:"池哥,我可是在安慰......"
話未說完,鹿衡的拳頭已擦着他耳畔砸在生鏽的欄杆上。鐵鏽簌簌落在宋書淮肩頭,鹿衡掐着他後頸按向鹿汐:"看清楚,她睫毛上還挂着水珠——你他媽管這叫安慰?"
鹿汐拽住哥哥皮衣下擺時,鹿衡突然卸了力道。他轉身捧住妹妹的臉,拇指蹭過她發燙的眼皮:"誰欺負你了?哥去卸他胳膊。"
宋書淮揉着泛紅的後頸,目光卻黏在鹿衡暴戾又溫柔的側臉上。這個傳聞中打斷過三中教導主任肋骨的兇神,此刻正用沾着機油的手指給妹妹編歪歪扭扭的麻花辮。
"池哥,"宋書淮突然開口,"交個朋友?"
鹿衡冷笑一聲,機車鑰匙甩出寒芒:"你也配?"他扯過宋書淮衣領,血腥氣撲在對方鼻尖,"再碰我妹,老子讓你家那破實驗樓變成廢墟。"
回程路上,鹿汐趴在哥哥後背數星星。鹿衡的體溫透過皮衣傳來,像小時候他背着她逃課去抓螢火蟲。
"那個書呆子,"鹿衡突然開口,"哥查過他底細。"
鹿汐指尖一顫,聽見哥哥喉嚨裡滾出低笑:"但他看你的眼神......比姓周的幹淨。"
月光漫過斑馬線時,鹿汐摸到哥哥口袋裡的薄荷糖——包裝紙被血漬浸透,是哥哥打架留下的。她突然哽咽:"哥,疼嗎?"
鹿衡擰動油門的動作頓住,後視鏡裡映出他張揚的笑:"有你給的創可貼,早好了。"
而此刻的周家,沈疏白盯着林夏纏滿繃帶的腳踝。醫療箱裡染血的棉簽堆成小山,他忽然看見某根棉簽上粘着半片美甲——和林夏摔落時折斷的那枚一模一樣。
窗外驚雷劈開夜幕,真相與暴雨同時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