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夥子掏出鑰匙開門,“你們快點搬昂。”
末尾的文芮青點點頭。
“長得倒一副好/操///進去的樣子。”本打算離開的小夥子突然轉身,欣賞地掐住他的下巴端詳,“一次多少錢啊,什麼時候讓我上一把?”
文芮青别過眼,看見了路桐珂僵硬的身形。
他收回目光,眯着眼盯着面前的人,指了指自己的嘴,擺了擺手。
“害,是個啞巴。”男人有些失望地松手,“哎,話說你們幫别人口也不說話?”
饒是文芮青被冒犯過那麼多回也沒聽過那麼直白的話語,直接動都不動了。
“啧,反應還遲鈍。”男人終于不再糾纏,之前幫着帶上了門。
屋内安靜下來,兩人都沒再說話。
良久,路桐珂才開口:“這是丁萬納的房間,他怎麼來的春佛花真?”
文芮青仿佛無事人一樣,湊近了跟他讨論:“他一個學生出現在酒店做這種事,我覺得是被别人騙過來的。”
路桐珂盯着文芮青微低的眼睑,忽然想起上次在市局,金彭也是這樣毫不客氣地冒犯他。
目光從翹起來的睫毛下移到鼻梁、嘴唇。
他倒是永遠一副無所謂地态度,仿佛别人說什麼都事不關己。
從他開始做這份職業起這種騷擾應該不少,路桐珂沒由來地開口:“你不難受嗎?”在他眼裡,一個人被這樣冒犯肯定是不好受的。
文芮青一愣,沒想到他轉換話題的速度那麼快:“這有什麼的?”
他笑笑:“路隊當了三年還沒習慣?我看剛剛那煙不是敬的挺好的嘛。”
路桐珂不說話了,隻是靜靜地盯着他的眼睛。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文芮青随口道:“不奇怪,我從小時候就天天從色情發廊旁邊回家。”他家樓下就是一條街的發廊,每次放學,路過哄笑的男女總會大喊着問他要不要一起,還說給他錢。
“長大後也覺得沒什麼,”文芮青翻找着面前七零八碎的東西,面無表情,“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是他們沒素質,跟我又有什麼關系?說一下身上又不會掉塊肉。”當上警察後也有不少人給他塞電話号碼,男男女女都有。
路桐珂眼神還停留在他身上,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沒事,”文芮青将東西一一拍照,從褲腿上的袋子裡拿出幾個分揀袋,“找東西吧。”
這房間之前應該隻有丁萬納一個人住。他東西挺整齊,奇奇怪怪的衣服都收了起來,一台過時電腦,幾部沒電的手機。
兩人将東西彙總了一下,對視一眼後都搖了搖頭——沒找到毒//品。
那是怎麼回事?他沒死在這裡?
路桐珂站在窗邊看了看時間,太陽已經快要垂暮,将近六點了。
“打電話申請支援?”文芮青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你不怕打草驚蛇?”
路桐珂沒說話,腦子瘋狂地轉着。
文芮青看了眼角落一個不起眼的抽屜,擡腳走了過去。
那個抽屜跟别的能打開的不同,它是個木頭材質的,還上了把鎖。
文芮青從旁邊拿過一個特質的鐵叉子打算強拆,一個影子在他身邊停下。
他轉頭看見路桐珂蹲在旁邊,手裡捏着一根鐵絲。
“開鎖,”路桐珂解釋一句,“你不會?”
“這是什麼必備技能嗎?”文芮青覺得有意思,看着路桐珂靈巧的手翻動,“第一次看。”
隻是話音剛落,旁的那人又不說話了。
鎖被“啪嗒”一聲打開,路桐珂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居高臨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文芮青:“沒必要裝那麼像,沒意思。”
文芮青覺得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但又不知從哪反駁。
他帶上随身帶着的手套伸進去拿東西。
抽屜裡面很空,隻有一樣東西。
剛摸到的瞬間就皺起了眉。
把東西拿出來,他看着上面的《三百六十天沖刺中考》有些不解。
翻了翻,前面的題目大多都是有寫的,隻是後面都是空白。
東西有些年紀了,書頁的邊緣微微泛黃。
前面寫了的都有認真地訂正和批注。
丁萬納這是還想上學是嗎?
文芮青頓時覺得胸口有些悶。
他起身,靜靜地把東西重新放了回去。
說不難過是假的。文芮青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到底是擁有什麼樣的毅力才會在這樣灰暗的地獄裡還向往着外界?
他剛想問路桐珂什麼時候走,面前那人突然把自己拉進角落。
這屋子沒開燈,角落陰暗潮濕,一股很多年沒住過人的黴味。
文芮青擡頭,路桐珂的臉朝向門口。
空曠的走廊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聽聲音就知道之前五六個人。
他一下子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隻是用着這種僵硬的姿勢站在路桐珂懷裡。
“嘀嗒。”
“嘀嗒。”
“嘀嗒。”
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是之前從沒聽到過的奇怪聲音。
等着腳步聲漸行漸遠,文芮青才敢踮起腳耳語:“ 什麼聲?”
“聽到了?”路桐珂低頭,額頭碰上他的,灰撲撲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向文芮青的嘴唇。
“鐘表聲。”文芮青像是沒感覺這姿勢有什麼不妥,認真回答到。
“是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