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早點見到陛下。”
牧文墨溫順的讓鐘月握住他的手,兩人相挾進入宮殿。
“那朕該早點來的。”
“陛下不管什麼時候來,侍都會等您。”牧文墨側頭看着鐘月,“隻要陛下會來,等待的過程都是甜的。”
“好甜的一張嘴。”鐘月哈哈笑起來。
張喜和不敢進殿,隻在門口守着,低着頭,心想,這靈仙宮怕是也要熱鬧一陣子了。
鐘月到仙靈宮時正是吃晚膳的時辰,她看向牧文墨,問他,“用膳了嗎?”
牧文墨點頭,“吃過點心了。”
侍寝前牧文墨一向不吃晚餐的,他吃不胖,不是跟尹澤一樣想要減重。
他是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過來,萬一陛下過來的時候他正在用膳,陛下又已經用過了,飯菜味可能會叫陛下反感。
雖然隻是細枝末節,但他不想叫陛下有哪怕一點點的不舒心。
鐘月從沒在意過這些,今天來得早,是想跟牧文墨一起用膳的——她發現跟人一起吃飯食欲會好一點。
“光吃點心怎麼行。”鐘月歪在榻上,“叫膳房傳膳吧。”
“墨郎愛吃什麼?”鐘月朝牧文墨招手,牧文墨就貼過來任她抱在懷裡揉搓把玩。
“春日還是有些寒,不如叫個暖鍋,燙些牛羊肉?”牧文墨記得鐘月是愛吃暖鍋的。
“好。”鐘月含笑點頭。
“正是吃筍的時節,叫一個清炒筍片。”牧文墨思考,“還有桃花鲊,春三鮮,再加上時令菜。”
都是鐘月愛吃的。
鐘月平日不怎麼跟後宮侍從吃飯,她的喜好是牧文墨在宮宴中觀察出來的,哪些菜多動了幾筷子,哪些菜從來不碰,他全默默記在了心裡。
皇帝喜好是不容人觊觎窺探的,但若是後宮侍郎又兩說,被人一直惦記挂念的感覺很難不叫人歡心,至少鐘月就絲毫沒有生氣。
侍人按照牧文墨說的趕緊去傳膳。
鐘月眼神掃過靈仙宮的擺設,目光落到桌上的花瓶上。
“那不是朕今天給你簪的花,怎麼用水養起來了?”
“花兒嬌嫩,真簪一天就蔫兒了,侍舍不得它蔫。”牧文墨順着鐘月的目光看去。
“花落枝頭,總是會謝的。”鐘月擡眼,東風趕緊把花瓶捧過來。
不知是不是宮人侍弄的足夠用心,花仿佛才從枝頭落下,依舊新鮮,柔軟的花瓣絲毫未傷。
“等它要謝的時候,侍就把它制成幹花,這樣就能永久保存了。”
“不過是一朵花,禦花園裡多的是。”鐘月低頭看向牧文墨。
牧文墨擡眸,“它不一樣。”
它是陛下親手簪到他頭上的,他舍不得它凋零。
他沒說盡,但鐘月怎會不懂?
鐘月勾起牧文墨的下巴,輕吻他的唇,花朵馥郁的馨香讓人有些微醺。
“朕再送你。”鐘月道,“很多很多朵。”
“每一朵侍都會好好保存。”牧文墨一隻手攬住鐘月的脖子,一隻手攥着鐘月的衣襟,要拉不拉,要推不推。
兩人維持着一個對視的親密距離。
“好。”鐘月半捧住他的臉,“墨郎心意至純,朕,絕不忘。”
晚膳來的時機剛剛好。
片的薄薄的牛肉羊肉盛在盤中,一下鍋就燙熟了,春筍脆嫩,鲊魚鮮甜,又有美人殷切的給她布菜,陪她用膳。
這頓晚膳吃的鐘月極為舒心。
牧文墨預備的飯後活動原本是寫字作畫,鐘月直接省略,把飯後消食活動改到了床榻間。
牧文墨的妝造是經過太初指導的,他複述給宮人,順利盤出了太初說的“發簪一拔,頭發就全散下來”那種發型。
青色的玉簪被拔下來,滿頭青絲倏然滑落,順的像在拍巧克力廣告,鋪滿了牧文墨的肩頭。
鐘月驚豔,撩起一縷。
跟尹澤常用的淡香不同,牧文墨是冷香,回味又有點甜。
鐘月順手抛下那枚玉簪,不知碰撞到哪裡,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沐浴過了?”
“……嗯。”牧文墨紅了臉。
衣帶也是一扯就開。
鐘月落下床邊似隐似現的帷帳,其餘燈盡皆熄滅,唯餘床邊精緻兩盞。
悠悠燭火投射到帳内。
“墨郎今天甚美。”鐘月撫上牧文墨的肩。
“陛下喜歡嗎?”牧文墨乖順極了。
“喜歡。”
喜歡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