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雄蟲今天還在演嗎 > 第2章 選擇總是一半有坑

第2章 選擇總是一半有坑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手背處的刺痛不斷提醒着虞宴剛才發生的事,那雙躍動着瘋狂的鴿血色眸子絲毫沒有半分人類的情感,暴虐與失控像是噴湧的岩漿,在雙目相接的瞬間似是要将人拉進最深的谷底。

一想到那張臉,虞宴的眉頭又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彎下腰将那截被撕破的裙子稍微處理了下,勉強沒有讓過多的皮膚裸露在外。

但露出來的那片皮膚已經開始爬上了一層紅疹,那種麻癢的感覺虞宴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他小時候有很長時間都不能見太陽,一見到太陽渾身上下就會起這種密密麻麻的紅斑,縣區裡的醫療條件很差,沒有醫生能夠說清這身病的門道。

而随着虞宴在繪畫方面展露了過人的天賦,孫承興請來了不少所謂的名醫,在各種手段的幹預下,他好歹能在白天正常出行了。雖然依舊不能夠長時間待在外面,但對于孫承興來說也足夠了。

畢竟,一個合格的“槍手”最好能夠和死了一樣的無聲無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虞宴真是契合了孫承興的各方面需要。

無論怎樣,在成年後虞宴已經很少受到這種怪病的侵擾了,但是如今隻是在外面待了十幾分鐘,身上的那層斑痕卻已經出現了,并且看樣子是有着愈演愈烈的架勢。

虞宴掀開自己手臂上的那層衣料,果然,即使有了衣料的遮擋,陽光還是透過那層淺薄的布料侵蝕到了手臂上。

他放下了袖子,盡量貼着陰涼處走,四下尋找着,試圖找到一處能夠讓自己躲避陽光的房屋。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些什麼?”系統的聲音又切換回了機械音,裝死了半天之後,它終于再度開口。

虞宴沒有搭理他,隻是打量着四周的環境,他走到了一處花園,到處都是體格巨大的植物與過于豔麗的花卉。

在樹影的遮擋下,他皮膚上那種灼燒的感覺終于緩合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躲開前面那束豔麗的橘色花卉,從它的另一側走了過去。

在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藤蔓牆後,他加快腳步走了過去,躲進了那片植株的最深處。

熟悉的黑暗頃刻将他籠罩,那種呼吸困難的感覺頓時如潮水般褪去,虞宴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處的心跳漸漸恢複正常。

“還好嗎?”系統又說了話,這次的聲音是一道柔軟的女聲,語調裡甚至帶着幾分人性化的關愛。

“如果你不用那變來變去的音調惡心我的話,我想我會更好一些。”虞宴的聲音有些過量運動後的疲憊,他閉着眼睛靠在身後的藤蔓上,算是回答了系統的話。

“你沒必要這麼抵觸我,這對你并沒有什麼好處。”

“但目前看來,你給我帶來的壞處遠遠要大于那虛無缥缈的好處。”

系統笑出了聲,在虞宴諷刺完它後,它又将聲音調成了僵硬的機械音,平淡又毫無情緒起伏的笑聲說不出的詭異。

“這可不是我的問題,我除了把你帶來這個世界,可再沒做過什麼了。就像我所說的,我隻是想讓你活下來。”

虞宴平複着自己的呼吸,系統卻不再說話了,像是給他留下了獨立思考的時間。

剛才他所遭遇的事算是突發因素,系統雖然沒有提醒,但也沒有像是剛開始控制他聲帶一樣給他造成什麼麻煩,他的失利幾乎全是由于自己和那個青年過于懸殊的體力所緻。

想到這,虞宴不由又想到了那股抓住自己的恐怖力道,簡直不像是人能夠擁有的抓握能力。

而除此之外,便是自己的身體...

虞宴低頭望向了手臂上停止生長的紅斑,在成年後他在室外發病的時間大概是4h左右,雖然今天他身上并沒有攜帶計時工具,但單憑感知而言,時間怎麼也不可能超過2h.

系統沒有必要騙他,雖然虞宴不想承認,盡管他竭力試圖拒絕這個交易,但實際上系統是占據絕對主導權的。

不光是他對這個世界的陌生,更要命的是系統似乎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他的身體,而剛才見到那具“屍/體”時的失聲反應就是最好的例證。

擁有優勢的系統沒有必要欺騙他,那麼問題就隻能出在..時間

“這裡的時間流速有問題?”虞宴開口問它。

系統頓了頓,過了一會才緩緩出聲。

“你很聰明,蘇瓦提時流速大概是人類時的五倍,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換算成你們那的計時應該已經過去了8h。”

虞宴靜靜地注視着前方從樹葉前飛過的一隻藍色鳥雀,開口打斷了它。

“如果是8h,那你恐怕沒有機會和我再說話了。”虞宴突兀地輕笑出聲,他仰靠在藤曼交織形成的壁堡上,語氣平淡地像是在說其他人的故事。

“你既然對我這麼了解,不會不知道我的病在沒有藥物幹涉的情況下,室外活動的時間最多不能超過6h吧”

“當然,我知道。”

“所以,你是要我繼續和你玩猜謎遊戲?”

“我以為你喜歡這樣,畢竟你到現在為止并未主動向我提問原因。”系統冰冷的機械音在虞宴的大腦裡回蕩着,随即他像是失去了繼續和虞宴鬥嘴的樂趣,沒有再給虞宴接話的機會,繼續說了下去。

“剛才與高等級雌蟲的直接接觸一定程度上減緩了你的病症,抑制了你的病發時間。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做到,當然前提是你需要為我提供15顆S級以上的異獸核,抑制時間可以達到同樣的效果。”

雌蟲?獸核?那都是什麼東西,幾乎全都是虞宴陌生的字眼。

系統像是知道他的疑惑,在說完這句話後接着說了下去。在那毫無平仄的音調中,一個全新的世界緩緩地在虞宴的腦海裡展開。

系統并未說很多,隻是給他大緻普及了這個世界的種族劃分,但這點信息也足以讓虞宴感到錯愕與難以置信。

畢竟,他在一睜眼的功夫,被拉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而現在,“罪魁禍首”告訴他,這個世界甚至連人都沒有。

比如,他剛才遇到的那個俊美豔麗的青年,就不是人,而是一隻具有極強攻擊性的..雌蟲。

虞宴很久都沒有出聲,末了,他開口問道。

“所以現在活下來的方法是去找那個雌蟲...接觸?”

“或者你可以去收集15顆S級獸核,當然,我推薦你選擇後者。畢竟以你目前的身份,可以直接前往坎蒂斯神殿尋求教廷的幫助,神翅官會妥善安置社會中意外流落的雄蟲,如果找到一位心儀的高等級雌蟲軍官,獸核并非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還有...”

系統說了很久,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推銷員,賣力地向客人介紹着自己旗下的産品,而挑剔的客人卻在聽了半天套詞後,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如果現在繼續暴露在陽光下,我還能走多久?”

系統愣了愣,以為他是想要計算從這裡趕往神殿的時間,于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虞宴的問題。

“蘇瓦提時3h,你從此刻出發去最近的神殿駐皇宮的分部,大概隻需要半小時時間,我可以為你暫時屏蔽強烈的陽光。”

虞宴從地上爬了起來,撥開身前攔着的密密麻麻的綠色藤蔓,邁步朝着過來的方向走了出去。

“你走錯了,神殿是在...”

“沒走錯。”

系統卡頓了一瞬間,在虞宴走出了一段距離之後,他才像反應過來似的,開口問道。

“你要去找那隻雌蟲?”

虞宴沒有出聲,系統卻冷冷地開口,似是在警告他。

“那我需要提醒宿主,處于求偶狀态下的螳螂種雌蟲會出現攻擊雄蟲的行為,而這一攻擊本能随着雌蟲的等級的提高會越發的明顯,剛才的那隻螳螂種等級在S級至SS級的區間。如果你貿然前往,當場死亡的可能性在73%左右。”

虞宴的腳步沒有減緩,他保持着步速,朝着回來的方向走去,面上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

小時候院裡的孩子在惡趣味發作時,最愛頂着那張憋笑的臉逼着他回答一個問題。

“虞宴,虞宴,你是喜歡吃屎味的巧克力還是喜歡吃巧克力味的屎啊?”

問完問題的小孩,總是會嘻嘻哈哈的一哄而散,留下一地被踩得亂七八糟的畫紙。

虞宴很讨厭這個問題,但是在長大的過程中,他遇到過不少類似的惡心問題,其實對于這個問題,在一開始他就有了答案。

前者再惡心也是巧克力,而後者再怎麼“好吃”也改變不了他的本質,而系統給出的選項似乎又回到了這個最初的可笑問題。

哪有什麼白撿的餡餅,尤其是這個鬼系統給的餡餅。

在剛才的打鬥中,虞宴發尾的頭繩已經被磨斷了,此時一頭及肩的黑發随意的散亂在他的胸前,有幾縷淩亂的發絲順着夏日的風在空中胡亂的飛舞着。

他的脖頸處也漸漸爬上了一層紅痕,那片紅色像是攀着牆體的爬山虎,一路攀上了他的下半張臉。他那張慘白的臉配上那雙泛着幽藍色的眸子,在陽光下說不出的怪異。

他低頭躲過了要貼上自己臉的花卉,頭也不回地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太陽,那是與人世毫無兩樣的陽光,但是卻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太陽了。

虞宴将手臂上的衣服向下拉了拉,對着空中并不存在的系統喊了一聲。

“系統?”

“我在,宿主是否要改變路徑。”系統不假思索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虞晏沒有回他,身上的紅斑由于沒有這三個,而一路攀上了他的下半張臉,他頂着那張詭異的臉對系統輕聲開口。

“幫我開一下你的那個遮陽傘,好曬。”

系統沒吭聲,盡管它還是老實的開啟了遮陽的功能,但虞宴就是知道對方絕對是不爽了。

但...那又怎樣?

*

虞宴的記性很好,幾乎沒花多久就回到了剛才的位置,有了系統對部分光線的屏蔽,他身上紅斑蔓延的速度又慢了不少。

他走到了那處熟悉的牆沿處,那個高大的身影卻和剛才所見的那個樣子完全不同。

他整個人像是失去生息般蜷縮在原地,空氣中彌漫着一故濃郁的香味,這種味道不同于任何一種已知的味道,以至于虞宴并不能準确的形容它。

他站在遠處打量了那人許久,在确定對方沒有任何清醒的意圖之後,才放輕腳步朝他走了過去。

虞宴在他面前蹲下了身子,青年的呼吸孱弱得幾乎聽不見,若不是他的胸口微微起伏,虞宴甚至懷疑他已經死去了。

他屏着呼吸将手伸向了他的手心處,身後的那隻手緊緊地抓着那隻棍子,随時準備着敲悶棍走人。

指尖與手心相觸的第一瞬間是熱,像是将手伸入了一汪蒸騰着的沸水,熱意順着指尖一瞬間竄向了虞宴的四肢百骸,臉上的紅斑肉眼可見地褪了下去。

虞宴感受着身上的變化,緩緩張開了手,将自己的手覆在了青年的手上。

兩者的手隻是輕輕地貼在一起,像是小時候關系好的小孩上課要手拉手一般,這是一個有些幼稚的動作。

在虞宴沒有注意的角落,青年雌蟲的呼吸也逐漸平穩了下來,而他身上那居高不下的體溫也逐漸有了下降的趨勢。

就當虞宴意味這次真的能這麼幸運的時候,雌蟲卻是猛地收緊了手,将他的手死死地攥在手心裡,整個臉貼上了虞宴的那隻手。

金發雌蟲像是一個在高山上攀岩的旅人,在即将墜落深谷的前夕,抓住了最後一根藤蔓。

他的呼吸十分的急促,呼出的熱氣幾乎要讓虞宴感到一種灼燒感。他想要将手抽出來,但卻發現了不對。

似乎不隻是他因為接觸而身體好轉,這個..雌蟲也是。

他露出的上半張臉在肉眼可見的變得紅潤,而身體的體溫也在緩慢的恢複正常...

虞宴的動作遲疑了片刻,他的身體已經恢複了正常,其實完全沒必要在這裡仍由這隻雌蟲抓住自己,他應該趁着這隻雌蟲神智不清的時候迅速的離開,那是最保險的辦法。

但是...

他抓的太緊了!!

等到虞宴徹底擺脫那隻雌蟲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之後了,最後是虞宴強行掰開了他的手指,才從他的身邊離開。

恺撒的眼睫震顫着,在虞宴離開的十分鐘後,他猛然睜開了眼,而同一時間,四周攔腰粗的桐樹幾乎是在瞬間被攔腰切斷,切口整齊得像是被一把鐮刀在霎時截斷。

他坐起了身,骨骼随着他活動身體的動作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輕響,他拾起了自己身旁的那片布料,雙指一碾,布料頓時如同碎屑般簌簌得落在了他的腳下。

他站起身,擡腳碾過那片碎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一片狼藉。

*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