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爾是在做實驗的時候接到的消息,由于文職的緣故,他沒有在審判庭待多久,加上弗朗斯的面子很快就被放了出來。
離開恺撒的這幾天,米歇爾覺得這簡直是神仙般的日子。
盡管還要和研究所裡的蟲去琢磨那個奇怪的契印,但總比待在那個性格古怪的殿下身邊要輕松得多。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享受着難得的歲月靜好。
然而,下一秒沉寂了許久的通訊器就見鬼地連續響了起來。
幾條語氣急促的信息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撞進了他的眼睛,米歇爾的嘴角抽了抽,他知道自己的悠閑日子算是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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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米歇爾帶着環鎖匆匆忙忙趕到審判庭的時候,偌大的審判庭内遠遠望去隻有兩道身影面對面地站着。
他剛一踏入殿内,就聽到了恺撒不耐煩的聲音。
“東西拿過來了嗎?”
恺撒朝着門口快步走來的米歇爾望了過去,就見他從身後掏出那個熟悉的黑色頸圈。
還沒等蟲說什麼,恺撒就拿起來一把扣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皮扣響起的一瞬間,那股難抑的沖動才順着精神力被一同壓了下去,解放的感覺讓他微微松了口氣。
虞晏看着面前神色恢複正常的雌蟲,時刻戒備着的身體也不由放松了下來。
他本想敷衍地開口問上幾句,卻見恺撒一眼橫了過來,惡狠狠地朝他嚷了一句。
“站着幹什麼,你還想和我回去嗎?還不滾。”
身體恢複正常的雌蟲,好像腦子又不正常了,完全将自己剛才勒令亞雌留下的話抛在了腦後,反而一臉兇相的趕起了蟲。
虞晏的眉尾微微上挑,盡管心裡飄過一排省略号,但面上還是故作受驚地揮了揮手。
“抱..抱歉,殿下,我現在就走。”
他朝着恺撒微微附身,低着頭從對方身邊走了過去。
在恺撒和米歇爾看不見的角落,“亞雌”臉上的尴尬與驚慌如同被橡皮擦抹去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米歇爾看着被輕輕合上的殿門,又再次望向了正煩躁地扯着頸環的恺撒,語氣關切地詢問道。
“殿下需要去醫療室看看嗎?”
在殿内的精神力屏蔽器被關掉之後,恺撒身上的腺素味就霸道地溢滿了大殿的每個角落,沖鼻子的腺素味讓米歇爾的神色有些難堪。
盡管他的等級在年輕一代的雌蟲裡已經不算低了,但還是被這攻擊力十足的腺素逼得難受 。
他看着恺撒扣上抑止環,大緻就明白估計是契印又出問題了。
“去研究所,我有些問題要問凱斯特。”
恺撒随手解開了襯衫領處的幾顆扣子,體内的燥熱即使被壓下了不少,但是他身上還是出了不少的汗。
又黏又熱,讓蟲心煩。
米歇爾打量着恺撒的臉色,想到信息界面上收到的那條訊息。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開了口。
“殿下,弗朗斯元帥...”
這句話還沒說完,話頭卻被恺撒接了過去。
“元帥讓你來問我為什麼不順着阿朗索·倫德斯的話說下去?”
見他語氣竟是出奇的正常,米歇爾有些受寵若驚地點了點頭。
“我還沒無能到要靠着陷害亞雌去脫罪,左右蒙脫一時半會不能讓神殿弄死我,大不了再把我扔幾次前線罷了。”
金發的雌蟲随手推開了審判庭的大門,他擡手扭了扭酸痛的脖子,滿天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他突兀地笑了一聲。
“再說了,我還要和那隻亞雌...玩點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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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恺撒不幫着阿朗索的原因是這個?就是因為他想...自己弄死你?”系統不敢置信地提高了聲調。
“嗯,應該是吧。”
“你這語氣聽起來還挺高興?”系統眼睜睜地看着煮熟的鴨子飛了,還平白無故輸了個條件,聽着虞晏着敷衍至極的答案更是被氣得笑了出來。
剛回到宿舍的虞晏正收拾着充滿黴味的衣櫃,看着裡面那幾件被洗白的衣物,他無奈地癱了癱手
“那我能怎麼辦,哭着求他不要盯着我不放?”
虞晏拿出一件破了一個大洞的襯衫在空中撣了撣,語氣沒什麼起伏地接着說了下去。
“無論是我的病還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契印,都注定我沒辦法不去招惹他。既然做了選擇,又為什麼要害怕這個必然到來的後果。”
虞晏拉過椅子在一旁坐下,他拿過針線,對着那件破了洞的衣服打量了片刻,随後手法娴熟地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