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很真誠,像是真想知道外面有什麼變動一般。
洛湫盯着楚異的目光緩緩收回:“沒有。”
楚勝不太在意地點了點頭,望着洛湫,輕輕歎息:“我要是齊鈞就好了,我就能很快治好你的腺體了,利刃劃開的時候,一定很疼吧?”
洛湫瞳孔微顫,他幾乎是下意識躲開了楚異的目光。
“不疼。”洛湫甕聲道。
楚勝卻用心疼的目光看着他:“你真是我見過最堅強的小貓了。”
洛湫的耳尖頓時染上了一層绯色。
混蛋,為什麼要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在這種事上誇他啊?
洛湫十分不争氣地跑路,回頭還不忘又威脅對方:“不準說你見過我!”
回去的路上,洛湫将耳尖的绯色消了下去。
楚異可是華利亞帝國的皇子,是那個暴君的弟弟!不能因為說了幾句好話,幫他治療腺體,他就心軟不殺對方了!
洛湫用消毒的藥水用心給自己的腺體周圍塗了一圈,在鏡子中倒映出他腺體的狀況——紅腫有些消下去了,比起一開始縫合完的恐怖,現在要正常許多,傷口也在緩慢修複着,感覺用不了幾天就能拆線了。
洛湫用繃帶重新包紮好,躺回了床上。
他休養了兩日,恢複了些許精力,腺體也沒再那麼疼了,拆線的不是唐穆,而是齊鈞,洛湫倒是松了一口氣,他現在看見唐穆就會想起在審訊室被按在手術台上剖開腺體的疼痛,實在不想看見那人,他怕自己一個沒忍住,暴君沒殺了,把唐穆先殺了,不劃算。
齊鈞拆了線,給他重新包紮完,用鑷子輕輕戳了戳洛湫的腺體,洛湫整個人一顫,冷聲問:“怎,怎麼!”
齊鈞收回了手,将一切收拾好:“之前我說過,你的腺體似乎被什麼藥劑破壞過,你的信息素越是釋放,腺體越是被破壞得更嚴重,用不了多久,你的腺體就會失去它該有的作用。”
洛湫知道,這是他進宮的代價,按原計劃,他會被楚歡獻給暴君,然後潛伏在暴君身邊,伺機行動,如果他的腺體不被破壞,s級的信息素會讓暴君陷入易感期導緻信息素暴亂,那麼暴君一定不會留着他。
然而現在,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暴君并沒有受傷,或者說,即便對方受了傷,他也仍舊不是那人的對手,沒能做到一擊斃命。
“而這針劑除了破壞你的腺體,還會使你的腺體異常敏.感,其目的是讓你成為一個供alpha玩樂的貨品。”齊鈞還在繼續研究。
洛湫道:“我知道,我隻是一件拍賣品,本就是獻給陛下的貨品。”
齊鈞笑了笑:“陛下不會喜歡這樣的貨品的,我會研究一下關于修複你腺體的藥劑,看看能不能阻止你的腺體被破壞。”
洛湫聽着他的話,想起楚異跟他說的,不禁問:“你很了解暴…陛下嗎?”
齊鈞聳了聳肩:“還行吧。”
洛湫問:“他這樣殘暴,你為什麼要跟着他?”
“殘暴……”齊鈞皺了皺眉,“這與我無關,我隻知道法爾研究院将我趕出來的時候,是陛下收留了我,他們不相信一個Omega能夠做好那些學術研究,但陛下相信了我,給我容身之所,讓我盡情地發揮我的能力,讓我的研究得以問世,他在我眼裡可不是什麼暴君。”
洛湫怔了怔,這是他頭一次對于楚勝的聽到不同評價。
他收回目光,任由齊鈞離開。
齊鈞是楚勝最忠心的下屬,他的話未必可信。
況且……暴君是否真的殘暴,和他複仇并不沖突。
“洛湫。”門外傳來了唐穆的聲音,洛湫眉頭直皺。
他并不打算搭理唐穆,門外的人似乎也知道他的反感,沒有直接進來,也沒有繼續敲門,隻是陳述一件事:“陛下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