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停——呼——
吸——停——呼——
醒來她躺在光滑的木地闆上。
第三天,她憤憤然決定在院中煉炁,吸收天地日月精華,相信一定能入門,于是第四天清晨,衛靈峬被一個噴嚏打醒了,她揉揉鼻子,發現自己在院中睡覺着涼了。
晚上,衛靈峬決定,今天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于是她拿出一根繩子吊在房梁上,準備效仿頭懸梁錐刺股的故事激勵自己煉炁。
琮峥夜裡風塵仆仆地回了府,發現衛靈峬房裡燈還亮着,窗戶上映出一個影子——一顆頭挂在繩子裡晃悠。
琮峥大步流星直接闖入衛靈峬房中,還在門口就揮出一股神力砍斷了繩子,衛靈峬随之跌倒,琮峥顫抖着手抱住衛靈峬,伸手探上衛靈峬的鼻息。
就在此時,衛靈峬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對上一雙好看的眸子,琮峥見衛靈峬醒轉,直接松了手。
還在狀況外的衛靈峬哎喲一聲摔在了地上,這下是徹底清醒了。
“為什麼上吊?”琮峥表情陰郁。
衛靈峬愣了一愣,連忙擺手解釋道:“大人冤枉啊!我這是怕自己打瞌睡,所以效仿頭懸梁,結果沒舍得對自己下狠手,繩子綁松了,還是睡過去了。”
衛靈峬低着頭,半晌才敢擡頭看向琮峥。
琮峥臉色看上去很差,可能自己在人家府上弄得像上吊一樣太晦氣了吧,衛靈峬又連連道歉:“對不起山神大人,您息怒啊!”
琮峥則是沉默着,微微湊近幾分,示意衛靈峬擡起頭。
衛靈峬茫然地擡起頭,将纖細的脖頸露在琮峥面前,琮峥擡手,指尖輕輕劃過她脆弱的脖子。
衛靈峬不禁瑟縮了一下,不知不覺間兩人靠得有些太近了,她感到心髒又有有點蠢蠢欲動的抽痛感。
琮峥仿佛顧忌着什麼,猛然後退起身離去,衛靈峬摸摸自己的脖子,發現被繩子勒出來的紅痕淡得幾乎看不見了。
看着那個少言寡語的山神的背影,其實他人也挺好的,她這樣想。
翌日,一大清早衛靈峬就爬起來練劍,卻被琮峥叫住。
“回房間等我。”琮峥扔下一句話,便不知道去做什麼了。
衛靈峬心裡打鼓,山神大人該不會圖謀不軌吧,那她可真的打不過啊...
不久,琮峥端着一碗煎好的黑糊糊的藥進來了,他将藥遞給衛靈峬,道:“喝了。”
衛靈峬不明所以,但還是不敢忤逆,一臉莫名其妙地接過碗,皺着鼻子喝了下去,苦得舌頭發麻,卻強忍着不敢叫苦。
琮峥攤開手心,竟不知打哪裡變出一個蜜餞,衛靈峬眼疾手快地丢進嘴裡,苦味才被沖淡了些。
她壯着膽子問道:“大人,這是什麼藥啊?為什麼讓我喝?”
“你中了噬情蠱,中此蠱者,不可輕易動情,否則鑽心蝕骨而死。”琮峥竟十分耐心解釋道,“這種蠱隻在上古秘術中有所記載,卻未曾見過解法。方才讓你喝的是我自己配制的藥,你覺得起效了嗎?”
衛靈峬仔細感受了一番,搖搖頭:“不知道,沒什麼感覺。”
琮峥的臉突然放大,周遭安靜得落針可聞,衛靈峬眨眨眼,心髒突然收縮了一下,她猛地捂住心口。
琮峥後退,一臉淡然道:“沒起效。”
衛靈峬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臉頰爆紅,結結巴巴無力地解釋道:“大人您聽我解釋...我對您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我就是愛看點帥哥,您确實長得太好看了...”
到後面,衛靈峬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是嗫嚅了。
琮峥看上去倒是神色自若,并不放在心上,隻是說:“現在唯一的辦法是封住你七情中的‘愛’,你自己平時切記平心靜氣、修身養性。”
衛靈峬暗自傷神,看來她的确是母胎單身一輩子的命...
二人相對盤腿而坐衛靈峬規規矩矩地将手捏了一個蘭花指放在膝蓋上,電視劇裡的人都這麼打坐。
琮峥也沒去糾正她,隻是放出純淨的靈力,充盈的神力如滔滔的江水流入衛靈峬的四肢百骸,醇厚的感覺讓衛靈峬放松下來。
一團神力柔和地包裹住了衛靈峬的心髒,随後她莫名感到自己身體裡好像少了點什麼,像是玄幻劇裡角色被抽走情絲的感覺。
睜開眼睛,再看琮峥,容貌上乘驚為天人,但也隻是欣賞而已,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緊張悸動。
琮峥掐訣收手,點點頭道:“好了,我會再幫你留意解藥的。”
衛靈峬眼神清明,十分客氣地朝琮峥行了一禮道:“謝山神大人!”
琮峥拂袖離去,眸中像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