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雨很大,你撐着傘站在我左邊,地鐵很擁擠,你被撞到我懷裡,很近很近。”
“我還以為,你那時不願意和我順路回家呢,明明表現得很抗拒的樣子。”
“怕你發現我的秘密。”
“你還有什麼秘密?”俞清硯握住喬慕嶼的下巴,眯起眼睛,“如實招來!”
——我一點都不想你離開
喬慕嶼摟住俞清硯的脊背,“沒有了,我們睡吧。”
又輕輕地吻了吻俞清硯的嘴角。
是他們約定好的晚安吻。
總之,他們真的要同居了,剛剛好抓住年末的尾巴。
他們都住在思明區,離得不遠,喬慕嶼的行李也并不多,最終兩個人就搞定了搬家所有的事項。
客廳的櫥櫃上右邊挂了一面影集展,是用喬慕嶼帶來的拍立得照的,每張相紙的背後都記錄着拍攝的時間,每張照片上都抓着一個人的影子,是确認在一起後,喬慕嶼拍的。
沙發上窩着兩個人,一起搭着一張絨毯,互相依偎着。
剛洗漱完的兩個人,身上還帶着一些水汽,熱氣發散,四肢比剛剛涼了很多。
喬慕嶼用手包裹着着俞清硯散着涼氣的雙腳,順着皮膚紋理一遍遍增加熱量。
“還冷嗎?”他将人抱在懷裡。
“暖和多了,多虧你。”
俞清硯整個人都靠在喬慕嶼身上,頭頂的碎發蹭着喬慕嶼的下巴,直發癢。
“小嶼,要挂幾張合照。”他指了指牆上布置的照片。
“現在就拍?”喬慕嶼便要起身去拿拍立得。
“我好點了,要不……我們待會兒拍。”
俞清硯的臉微紅,有點難以啟齒地說道。
“你哪裡不舒服嗎?”
聽到俞清硯這麼說,喬慕嶼以為自己失憶了,清硯什麼時候不舒服了嗎,他居然沒有發現……
俞清硯像看白癡一樣,扭頭盯着喬慕嶼,“喂,你在裝傻不是?”
哈?喬慕嶼被說得更不知所措了,揉了揉俞清硯烏黑的頭發,讨好道:“我最傻了……你知道的。”
他每次都不能第一時間get到清硯的意思,一開始他總會不知所措地四處亂瞟,飛速想對策,可次數多了,他發現清硯每次都不是真的生氣。之後,他就明白了,俞清硯是想讓自己有什麼話直說,不用一個人在心裡瞎猜。
所以,現在他就在主動請教。
“清硯,告訴我嘛。”他捏了捏俞清硯的肩膀,幫他舒緩肩頸肌肉。
灰兔子一般不主動賣乖的,但他其實很有一套,天生的撒嬌聖體。
“拿着,進卧室。”
俞清硯将櫥櫃裡的拍立得放在喬慕嶼的手上,卷走搭在身上的絨毯,頭也不回地進了卧室,沒有關上門。
喬慕嶼上身裸着,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懷裡的人猛地抽身,竟會覺得有點冷。
“清硯,不是要拍照…你是困了嗎?”他拿起拍立得,披了一件外衣跟上去。
卧室裡的窗簾緊閉,所有能開的燈都開着,俞清硯戴着黑框眼鏡,靠在椅子上,手裡翻看着一本書。
“不拍照了嘛……”喬慕嶼側站在他背後,怕擋着光,影響視線。
“你不是最擅長偷拍了,自己找角度拍吧。”俞清硯沒有擡頭看他。
“你怎麼知道……”
之前他暗戀俞清硯的時候,是有趁着他不注意拍得,不過,都放在一個書夾子裡了,更何況最開始,他手機裡的那張,清硯不應該知道的啊。
“嗯?你以為你隐藏得很周全嗎?”俞清硯沒什麼明顯的表情變化。
“你……早就知道了啊。”
喬慕嶼在床邊坐下,低着頭。
俞清硯放下書,拖着椅子的滑輪靠近喬慕嶼。
“正大光明地好好拍幾張吧。”
俞清硯伸開臂展,舉起相機,捧起喬慕嶼的臉,吻上。
快門按鍵被按下,親密的貼臉瞬間被放大無數倍成像在本身沒什麼溫度的相紙上。
狐狸牽着灰兔子,一個笑得肆意,一個天然呆得乖順。
顯示屏上的數字跳轉到2的時候,俞清硯放下拍立得,擺在床頭。
“還剩2張,留着待會兒拍。”
“把衣服脫掉,我們先做點正經的事情。”
嗯?!
灰兔子乖乖照做。
嗯。
……
中途的時候,機子裡的2張相紙被他們一人一次用掉了。兩張充滿情欲的照片被甩在床頭的桌面上。
原來,清硯是這個意思。
喬慕嶼總是後知後覺地領悟,做起正經事的時候,倒是不見一點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