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出門在商場逛的時候看見的,就覺得很适合你。”
那條領帶做工精緻,顔色也是很不尋常的配色,喬慕嶼覺得自己還沒有那麼傻,這大概是俞清硯準備了很久的禮物,絕不是他說的那樣輕松買到的。
“我想系上去試試看。”
喬慕嶼一邊說一邊一件件脫下身上穿得衣物,隻剩下最後一件的時候,他停下來,看了一眼俞清硯,大步邁向卧室。
這麼久了,換衣服還要進卧室裡,依舊是一點都不慷慨的喬慕嶼。
俞清硯靠在沙發上,又盯着那人的背影,那家夥隻顧着換衣服,東西都沒拿。
領帶的旁邊還有一個皮質的小盒子,俞清硯一同拿在手裡,在卧室門口停下。
“換好了嗎?”
像是在詢問喬慕嶼的意見,但是不管裡面的人有沒有應聲,他都要握住門把手,推門而入。
剛剛披上襯衫的喬慕嶼,被吓了一跳,急急忙忙地扣扣子。
俞清硯倚在門邊,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喬慕嶼裸露出來的薄肌,他看着慌亂扣扣子的喬慕嶼,歎了口氣。
“小嶼,欲速則不達。”
俞清硯放下手中的禮物盒,又伸出手指,掰開喬慕嶼放在胸前的手,接着一顆顆地解開剛剛扣好的扣子。
指尖無意戳到結實的皮膚,引得那人呼吸一窒。俞清硯察覺到喬慕嶼的異常,擡頭看他亂飄的眼睛。
他不應該,還這樣,表現得這麼純情吧,他們兩個已經結束柏拉圖式戀愛很久了。
俞清硯又是歎了一口氣,“看你着急的,沒有一個位置是扣得對的。”
卧室靠近櫃子的位置有一面半身鏡,俞清硯站在喬慕嶼的身後,為他系上那條灰藍色的領帶。
“嗯,果然是為你而生的領帶。”
俞清硯滿意地看向鏡子裡褪去青澀的大眼睛男孩,他的手下是大幅起伏的胸廓。
“你的眼光一向好。”
喬慕嶼以為做了那些事後,他總該慢慢習慣這樣親昵的舉動,很可惜,他面對俞清硯溫柔地觸摸,永遠會不争氣地兵荒馬亂。
“那是什麼?”
喬慕嶼的視線落到禮物袋中的皮質小盒子。
“也是送你的。”
喬慕嶼從繞到俞清硯的身後,拿起那個盒子。打開後,是一枚印章,刻着幾個字,是喬慕嶼的名字。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雖然可能沒什麼用處。”俞清硯在他身後解釋道。
他們冬天常戴着的圍巾上繡着的都是俞清硯的名字,是喬慕嶼一絲一線費心做成的,所以俞清硯也想着自己一刀一刀刻下他的名字。
書寫對方名字,确實是一件很讓人觸動的事情,一筆一畫落下,腦海裡全然是對方的臉。
“誰說沒有用處的。”
喬慕嶼從後面環住俞清硯,兩個人都正對着鏡子,他解開俞清硯套在外面的針織衫,露出光潔的鎖骨,整個腦袋倚在俞清硯一側肩膀上,嘴唇離得也很近。
他又摸了摸印章的紋理,沒有蘸墨,捏在手裡,輕輕地印在俞清硯的脖頸上。
“蓋了我的章,就逃不掉了。”
這下,換俞清硯呼吸一窒。
時間真的會潛移默化地影響一個人,離出發時間越近,喬慕嶼就表現得越主動,倒是有點正常男朋友之間的樣子了。
猝不及防地,讓俞清硯紅了臉。
鏡子裡的兩人,一個難得的害羞,一個強裝着鎮定。
說起這面鏡子,其實是從箱根出差回來後添置的。俞清硯讓喬慕嶼貼在衣櫃上,當時喬慕嶼還疑惑地問他為什麼要買這個,大晚上從這邊過,看見自己的臉不得吓死。
當時,俞清硯告訴他:“總會有用得到的時候。”
喬慕嶼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哦”
所以,這面鏡子,可能今晚也會發揮自己的某種作用吧。
俞清硯靠在喬慕嶼懷抱中,抿了抿唇,低低地說道:
“今晚,我們也做吧。”
……
領帶被好好地收拾在盒子裡,衣服落了一地,印泥開了封。
紅色極為醒目,名字連同細密的吻都被镌刻在肌膚上,喘息聲此起彼伏,是個極為混亂的夜晚。
“房間還是有點小了。”俞清硯貼着喬慕嶼的胸口,氣喘着說道。
喬慕嶼隻顧着忙幹,聽見對方說了什麼,又聽不清楚,乖乖地把耳朵貼在俞清硯的嘴邊。
一場大汗淋漓,狼狽又美麗。
窗外的跨年煙花在耳邊炸開,絢爛的倒計時在夜幕中張狂地綻放着,不過這個時候兩個人都顧不上欣賞,畢竟這間屋子的慶祝方式也足夠精彩了。
激烈碰撞過後,喬慕嶼隻想輕輕地靠近他,落下那個從不缺席的晚安吻。
清硯,新年到了,我的新年願望是:明年還能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