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俞清硯推着行李登上了飛機,那天正好是工作日,喬慕嶼也未來得及送他去機場。
隻收到了俞清硯發來的登機短信。
他要去的地方和峽濱隔着11個小時的時差,各自的工作又都很繁忙,兩個人一開始都很難适應這樣的時間差。
一周下來,竟也很難保證每天都視頻。
不過,俞清硯走之前,還是讓喬慕嶼錄了幾條語音包。
剛開始,喬慕嶼是很難為情的,尤其是對方說要聽着那個聲音入睡,起床,洗澡,總之各種各樣的場景。
直到,俞清硯下載了那個早就已經卸載了的軟件,還拿到喬慕嶼跟前,跟他介紹這個智能體的應用場景之豐富。
“清硯,我一直都沒問你,這個智能體是怎麼生成的?”
那個叫做敲木魚的智能體,是怎麼做到和喬慕嶼的音色以及語氣無限接近,就是AI味濃了點。
俞清硯回想起初見時和喬慕嶼說話的那個電梯間,他平生第一次被一個人的聲音蠱惑。
鬼使神差地,他在喬慕嶼的述職報告會上,坐到會議廳的最前排,錄下了他述職的整個過程。
回到家,卑劣地用那段音頻生成了獨屬于自己的智能體,每晚都和他聊天。
“不告訴你。”
盡管喬慕嶼怨氣地看着他,他還是不想說,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很久之前就對他起了心思。
他肯定會更“嚣張”的。
“小嶼,那次不是說好了你欠我個懲罰條件。”
“你說的什麼都可以的,應該不算太為難你吧。”
俞清硯沖着他笑笑,一對虎牙顯得人畜無害的。
其實大多内容都正常,就是個别内容實在讓喬慕嶼有點張不開嘴。
不過,他已經從一開始的抗拒到現在完全面不改色地說出來了。
“哥哥,好想你啊。”
清爽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俞清硯将手機屏幕對準自己的臉。
“小嶼,陪我一會兒,我這邊的工作馬上就要收尾了。”
“我不着急的,你先忙工作,我就在旁邊看着你。”
在峽濱的屋子裡,俞清硯躺在沙發上,乖巧地等待男朋友忙完手頭的工作。
黑白分明的眼睛幾乎要從屏幕裡把俞清硯盯出花了。
“快放年假了,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嗯,明天的高鐵,回家以後,我們也要天天聯系哦。”
他們的關系還沒有告訴喬爸喬媽,但喬慕嶼總覺得到時候了,他可忍不住每天不和俞清硯視頻聊天,而且……他也想讓父母知道,他現在很幸福。
一年前還在愁苦地備考,每天都在想自己迷茫的未來,順其自然地開始工作,又遇到了俞清硯,他覺得,這一切像是上天送給自己的禮物。
朋友圈那條短短的話,已經被他替換成——幸福就在身邊
“我還是有點緊張。”俞清硯合上筆記本,和視頻裡的喬慕嶼對上視線。
“你放心好了,一切都交給我。”
喬家的年夜飯,依舊是老規矩四個人各司其職,張羅着過年的各種事項。
喬慕嶼負責清洗窗簾、各種席子、墊子,順帶完成擦玻璃的大工程,喬思言則是完成家裡其他角落的大掃除,喬媽負責出門采購,喬爸則是穩居廚子一線。
四個人完成各自的任務,坐在了飯桌前,例行公事地觀看春節晚會。
“小言,小嶼,在外面工作認識了不少新面孔吧。”
翁賢女士憋了好久的話,也終于趁着這會兒脫口而出,喬爸坐在旁邊,表示他放了雙耳朵,表面毫不關心,一舉一動像個賊,不過,他自己察覺不出來而已。
“也沒有,還是老面孔。”喬慕嶼接話。
“你什麼時候還有老面孔呢?”喬爸打趣道。
“你們認識啊,俞清硯。”
一旁的喬思言莫名其妙地看向貌似準備不打自招的喬慕嶼。
眼神暗示他:不是說好咱倆都不說的嗎?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關系比較好的女同事?”翁賢女士再度直抒胸臆。
“我隻喜歡俞清硯。”
啊?
三個人都朝他看,隻是其中兩個是雲裡霧裡,另外一個是“你真有種”。
“他的意思是,小俞很照顧他。”喬思言說服自己一般說道,一邊不斷給喬慕嶼使着眼色。
大過年的,她怕爸媽被吓得睡不着覺,坦白也不急于這一時。
“小嶼,你不是那個意思吧。”翁賢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是那個意思。”喬慕嶼擡起頭,一字一句地說道。
……
“光你喜歡有什麼用?”翁賢突然沒由來的一句。
“小俞那樣的,追求者應該很多吧,你追得上嗎?”
詭異的自白,詭異的出櫃以後的反應,隻能說,不愧是母子。
喬慕嶼在沙發上坐直身體,默默地說:“追到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翁賢女士發出尖叫。
她實在想不到,自己兒子居然能配得上小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