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反對嗎?”喬慕嶼小心地試探,自己坦白以後,這會兒反倒緊張起來了,因為他怕是自己太過驚世駭俗,把老媽給搞瘋了。
“你姐和你,一個不談男朋友,一個不談女朋友,我又不是不上網,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多少知道點。”翁賢平複了下心情,反過來勸慰喬慕嶼。
“隻要你們找到幸福,我和媽媽都不會阻撓的,隻要是你們深思熟慮的。”喬世昌想了想措辭,認真地告訴兩個孩子。
“我也有話說。”喬思言打算趁亂也清算一下自己。
喬慕嶼不語,默默拿起水杯喝果汁。
“喬慕嶼也認識她,是他的大學校友。”
“是女生。”
喬思言打開那張箱根的合照,指了指四個人中穿着鵝黃色羽絨服的女孩。
“這都什麼時候的事啊,我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翁賢臉上帶着笑,很細微地,嘴角僵硬了一會兒。
小言和小嶼都不願意和他們說自己的事了。
不過,還是在今天告訴了她和喬爸,是該開心的。
除夕夜這天,姐弟倆和父母坦白了自己的地下戀情。
等到熬完年的時候,翁賢朝着枕邊人推搡幾下,“老喬,我睡不着。”
“你不是說任由孩子去嗎?”喬世昌坐起身。
“你不擔心嗎,雖然是尊重孩子的想法,可我就是怕,怕他們以後……”
“小言和小嶼就算沒有孩子,沒有一起走下去的伴侶,那也還有彼此,我們早就該放手了。”喬世昌安撫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
“你說得對,我們要相信他們。”
大洋彼岸,俞清硯正卡着溫度計,受了涼,整個人病來如山倒。
“要是我在你身邊就好了。”
可他就是沒法陪着。
生病的時候一個人最難受了,而俞清硯一個人這樣也已經很久了吧。
“别擔心,就是平時不怎麼生病,這次才嚴重了些。”
俞清硯的額頭上貼着藍色的退燒貼,取下溫度計看了一眼,又放下。
“還好了,已經不怎麼燒了。”
不好,你看上去一點都不好,喬慕嶼轉過臉,調整情緒。
俞清硯捕捉到視頻裡那人泛了紅的眼睛,展開笑顔,“我還想聽你叫我哥哥。”
喬慕嶼湊近電腦屏幕,低下頭,對着耳麥說道:“快點好起來吧,哥哥。”
落下最後兩字的時候,喬思言正站在他的電腦桌背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他。
“叫你吃飯呢,半天沒反應。”喬思言惡寒地看了喬慕嶼一眼。
“我先去吃飯了,等我一下。”喬家人沒見過喬慕嶼這種當場可以讓人笑噴的嘴臉。
叫喬思言撞見,純屬是大跌眼鏡,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一直等視頻那邊的人先挂掉了通話,他才放下耳機。
“你不僅在外面當小白臉,還說話這麼惡心。”
節操碎一地,撿不起來那種。
她現在有很強烈的直覺,喬慕嶼看着人高馬大的,很可能是被壓的那一方。
隻是喬思言自己忘了,有人叫她姐姐的時候,她比誰都壓不住嘴角。
春節假期一晃就過去了,喬思言倒是還不着急去工作,喬慕嶼得按時報到。
高鐵候車廳裡,喬慕嶼背着家裡硬要塞的年貨,推着滿滿當當的行李箱找位置坐下,耳機裡傳來俞清硯的聲音。
“快進站了吧。”
在車廂裡,就不方便講電話了。
“小木魚,我要睡覺了,晚上到家的時候,記得給我再打一通電話。”
這段時間,清硯學壞了,再也不叫他小嶼了。
上次他重感冒好了以後,對喬慕嶼說:“你果然能給我帶來好運,我這次好得比之前快。”
“所以,我也要獎勵你。”
喬慕嶼不解地歪頭看他:“什麼…獎勵?”
春節之前,俞清硯有說過一次獎勵,隻是那獎勵實在太過羞恥。
喬慕嶼很心虛地聽着對方的回答。
“叫你小木魚,好不好?”
诶?
“你叫我什麼,我都會應的。”
說這話的時候,喬慕嶼完全沒想到俞清硯接下來的反應。
“那…我叫你老公呢?”
某人吓得從畫面裡摔出去。
嗯……嗯。
怎麼不行呢。
那天,喬慕嶼興奮了一晚上沒睡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