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麼沒發現這麼好?真要這麼靈驗,你還會咳咳咳咳咳嘛?”
荀病白故作姿态,柔柔弱弱地模仿起方才申昭的情狀,隻是其中添油加醋了多少就不必說了。
申昭“……”
嘴真欠。
尤瑾“……”
要糟,就一個沒看住。
申昭懶得搭理某個不會講話的大老粗,轉頭親親密密與尤瑾聊起來。旁邊插個荀病白,嘟嘟囔囔着要加入。
沒一會兒,柏舟走上前來喚。
“世子,要開宴了。”
申昭頓住話頭,朝着尤荀眨眨眼,略帶些狡黠,用氣音道,“我先過去,之後記得來尋我。”
尤瑾含笑,點頭應下了。旁邊的荀病白嬉笑着,“放心,還要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韶卿弟弟帶咱們到阿爾金去呢!”
申昭聞言笑意和眼裡一絲察覺不到的煩悶都是頓住,狠狠瞪了荀病白一眼,這才跟着柏舟走到主位那邊去了。
正巧着,有侍從前來恭敬相請,言道宴席将開,帶着兩人往位子上坐。故而尤瑾無奈看了滿臉無辜樣的荀病白,知他還算有分寸,便不出言說些什麼,隻跟着侍從落了座。左側坐着一起過來的荀病白,右側坐着的卻是尤荀二人在國子監相熟的同窗,刑部侍郎府上的公子哥,名喚秦序的。
别看這小子長得一副乖覺模樣,實際上是隻成了精的小狐狸,在國子監相熟一群玩伴中得了個诨号叫白面野幹。平日裡除了愛出鬼主意就是與那國子學“百曉通”一道搜羅轶聞趣事。之前說的那樁子國公府小公子吃罪不淺事兒的始末,便是他二人抖落出來的。
還沒攀談幾句,就聽着上首傳來清越的金戈交鳴聲,忽忽如雷響徹在闊敞的花廳内,席間俱都安靜下來,靜靜地欣賞品味這與京樂迥異的西北悠揚塞音。待到一曲終了,坐在上首的那人簡單說了兩句,便喚人上菜開宴。
光看着鎮西侯惜花之精細小心,又在花廳作宴客請,便知其人有多愛花重花。然而,尤瑾看着呈上來的各式菜色,還是低估了。
隻見那菜肴琳琅滿目,鋪了滿幾,其間卻合宜地間插着各式花兒狀的菜品,巧奪天工,精美絕倫,竟好像真是把天南地北的花兒都采撷下來盛入了玉盤。到主食用完,秦序看着用精緻小碗小碟好生盛着的點心啧啧稱奇,伸手将一朵團團簇攢的精緻花糕夾起,端詳片刻,
“這倒仿佛似蜀葵?其花向陽,酷暑百花凋獨其花開成林,又名一丈紅。隻聽着西北那帶常有,咱們京中卻是不多見的。侯府倒真是有心得緊,莫不是想在京城開什麼店鋪專置辦西北獨特産業?”
尤瑾聞言,好奇問道,“怎麼這麼說,莫非侯爺要常駐京師了嗎?”
秦序還沒開口答話,便見荀病白壓低了嗓音,示意那兩人附耳過來,
”侯爺留不留京還得看那位的定奪,我是不敢胡亂揣測的,”他悄悄伸出手指指了指天,“隻是,郡主與世子今次,必定是會留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