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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乞巧節。
晚上,懷瑜陪着林夫人和鄭懷舒乞巧完畢、過完節日,回到卧房準備休息。
懷瑜剛脫了衣服上榻,伸手扯過被子,就聽見房門被敲響了。
“咚咚。”
“誰?方安還是方甯?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懷瑜坐在床上,揚聲問道。
“吱呀。”
門外人不答,而是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
懷瑜透過帷幔看得不甚真切,隻覺得來人身形很是熟悉。
太子掀開帷幔,就看見懷瑜隻穿着一身雪白的裡衣,擁着薄被坐在床上,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感覺喝過酒的喉嚨有些幹澀。
“泰清?你怎麼來了?”
懷瑜見太子一直定定地立在那裡,出聲問他。
太子聽見他的聲音回神,抿着唇,神情委屈地湊到懷瑜旁邊。
坐在床上,一個展臂,就把懷瑜抱在了懷裡,把頭埋在懷瑜的肩頸處蹭了蹭。
好香啊。
太子幾乎要滿腦子都隻剩下這個念頭了。
而懷瑜呢,在太子像隻蝴蝶一樣飄到床邊,撲過來的時候,懷瑜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
蹙緊了眉頭,一手扶住了太子的後腦,另一隻手擡起撫上太子的脊背,安慰地輕輕拍了拍,輕聲哄勸他。
“好啦,泰清,我在。”
說完就停了下來,安靜陪他待着。
安撫了太子良久,懷瑜感覺胳膊都有些酸了,才輕輕地問他。
“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不開心嗎?”
語氣輕柔得不得了,生怕太子難受。
說完等了一會兒,不見太子回應,懷瑜有些束手無策,想轉移太子的注意力。
“今日是七夕,乞巧節,街上很熱鬧的,我們要不要一起出去逛逛?”
“還可以去天外居,我陪你大醉一場,如何?”
太子還在深嗅,聽到懷瑜溫柔的聲音隻覺得是夢中仙音,完全沒聽他在說什麼。
慢慢清醒,找回理智後,吞咽了一下口水,沙啞着嗓音回答。
“......好。”
懷瑜聽見他的回答,拍拍他圈着自己的胳膊,示意他松開。
略等了會兒,見他還是沒有動作,隻能出聲哄他。
“那你先把我松開,好不好?我穿個衣服就陪你出去,好嗎?”
太子聽了這話,緩緩地松開懷瑜,慢吞吞地說。
“那你快點。”
“好好。”
他一松開,懷瑜立馬就起身出去,嘴裡還不忘應付他。
懷瑜快步走到門外,先是看了眼站在外面一臉賠笑的湯圓兒,沒說什麼。
轉頭吩咐方甯:“趕緊的,端一碗醒酒湯來。”
說完轉念一想,對着方甯繼續吩咐。
“今夜太子殿下隻是一時興起,來府上尋我賞月,并無其他什麼事,知道嗎?”
方甯:“是,郎君放心,府上的下人今日隻見了太子殿下‘好好’的走進來,舉止之間自是一派天家風度。”
一回頭,就見太子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是催促。
懷瑜隻能盡量慢一點地穿好衣服、束好頭發。
所幸,将将在他把頭發束起的時候,方甯把醒酒湯送來了。
懷瑜急忙接過,想要遞給太子,不想太子卻并不接手。
太子目光幽深地看了他一會兒,才幽幽開口。
“修瑾,你是覺得我醉了嗎?”
說完,也不等懷瑜回答,徑直伸手接過,一仰頭喝了。
懷瑜被問的摸不着頭腦,心裡默默吐槽。
廢話啊,你沒醉,你身上這麼重的酒氣,難不成是我鼻子出問題了。
你沒醉,你一進來抱着我不撒手,還委屈地眼睛都紅了。
懷瑜還在吐槽的時候,太子已經喝完醒酒湯了。
随手将碗一放,太子就站起來一把抓住懷瑜的手,拉着他往外面去了。
湯圓兒和方安急忙跟上。
等懷瑜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府外,被太子拉上馬,和他同乘一騎了。
懷瑜下意識想回頭去看太子,卻不想騎着的馬直接跑了起來。
懷瑜膽戰心驚地想接管缰繩,試圖和太子講道理。
“泰清,你喝酒了,要不還是把缰繩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