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瑜心裡早就有了主意。
“無礙,就說阿娘染了風寒,病情危重,我要告假在家侍奉湯藥,阿娘素來病弱,就算是去兩三個月也不會惹人懷疑的,何況過幾日泰清病了的消息傳到京中,就更不會有人在意了。”
“隻是要辛苦阿娘,配合我裝病了。”
林夫人淚眼朦胧,強笑着點頭。
“不辛苦,我本來也不怎麼出門的,倒是要麻煩于大夫給我配服藥以防萬一。”
“不麻煩,以前的藥方還在,稍微改改就行,那我就先回去收拾東西了。”
于大夫拱手告辭,提起收拾好的藥箱就回去了。
林夫人看着于大夫走路生風的樣子,收回剛擡起的手,轉而問懷瑜。
“這麼着急收拾東西,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
懷瑜眼裡深處藏着擔憂。
“明天一早就走,時疫可不等人,于大夫肯定呆不住的。”
林夫人聽他說明天一早就走,心裡慌亂,拉着他好一頓叮囑,又怕耽誤他休息,最後隻能催促他回去養好精神。
第二天一早,天邊的曉光還沒露面,林夫人和鄭懷舒就到了懷瑜的院子裡送他,将正要離開的懷瑜給堵了個嚴嚴實實。
對此,懷瑜隻能表示無奈,本來打算悄悄走的,就是為了預防這種局面,結果還是得到了母親和妹妹愛的淚水。
——
懷瑜帶着偷偷跟上來的方安,于大夫則是帶上了自己的小徒弟去見見世面、積累經驗。
一行四人日夜兼程,除了吃東西和換馬的時間,基本就沒有停下過。
終于,在五天後的下午抵達了祁州城外。
一路奔波勞累,雖說懷瑜自己覺得還好,隻是眼見着于大夫和他小徒弟都是一臉的疲憊不堪,就連方安也是滿面倦色。
懷瑜決定還是先進城讓于大夫他們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說,他也要找一下鄭懷舒開在祁州的店鋪的總掌櫃問一下太子現在在哪。
懷瑜和方安剛入城就看見了飄在一衆屋檐上的,遠處高懸着的,暗含鄭懷舒獨特設計的旗幟。
方安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激動地用手指着:“郎君,你瞧,咱們要不就去那先安頓下來吧?咱們現下還不知道......在哪呢。”
“在下覺得這個主意甚好,治病救人也要先養精蓄銳。”
“師父說的對。”
于大夫和他徒弟倒是不知道,隻是看着那麼大的酒樓也是雙眼放光,連連點頭。
懷瑜本來也是這麼想的,一行人當即就決定向着酒樓去。
幾人進了酒樓,方安在櫃台出示了懷瑜剛才交給他的玉牌,接待的小二認出是自家東家,連忙将他們請上了二樓雅間。
幾人進了雅間坐下,懷瑜抿了一口解解渴,對着小二說道:“去把你們掌櫃的叫來,再上一桌飯菜。”
小二給他們倒了杯茶,笑着回答。
“東家稍候,今日掌櫃的正好在這兒,小的這就去請,不知東家,還有這幾位客人可有什麼忌口?”
于大夫餓得不行了,擺擺手催他:“我們幾個都沒什麼吃不得的,把你們這兒的招牌菜都上些,就是還要些的湯粥,快去快去。”
小二看向懷瑜,見懷瑜點頭應允,小二也就連忙出去找掌櫃的了。
今日祁州的總掌櫃正好就在這家酒樓盤賬,沒去别處巡視,聽了小二的說東家來了,看着還風塵仆仆的,一邊急着去見懷瑜,一邊忙吩咐小二。
“你帶着人将預留着的上房再打掃一下,記得備好熱水,飯菜讓童大廚親自下廚,催着他快些做,做好了就快些端上去,知道了嗎?”
小二點點頭,一溜煙跑去準備了。
掌櫃的也是匆匆忙忙地趕到了雅間,到懷瑜面前低聲向他請罪。
“屬下來遲了,還請郎君恕罪。”
懷瑜擺手:“無妨,是我們來的太快了,阿舒給你遞消息的信應該還在路上。”
聽懷瑜這麼說,掌櫃的隻覺得尴尬,心虛地垂下頭。
“其實娘子的消息前日就到了,所以屬下今日才會留在這裡,隻是沒想到郎君今日就到了,所以沒去城門迎接郎君。”
見他心虛地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懷瑜失笑,本來也是他們來得太快,出乎他的意料也是情理之中。
對此,懷瑜還是選擇寬慰他:“這不能怪你,而且你方才來得也很快,并沒有耽誤什麼。”
說完,剛好小二進來送上點心、水果,還有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