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顧念南又抱了抱她表姐。

雖然小時候妒忌過她表姐的美貌，但在後來的時光裡，表姐卻是她那時唯一的白月光。

她倆的感情，沒人能拆散，但也沒人能說得清。

***

回去的路上，顧念南又跟蘇憶北說了說她和表姐的事，她講得認真，他也聽得津津有味。

“那時候爸媽都忙，我親姐在奶奶身邊，隻有老姐會來陪陪我，寒暑假都會來陪我，隻要她在我身邊，我就格外地安心。很多個雷雨天，我都是抱着老姐睡。後來爸爸和姐姐走了，我姑姑和我奶奶對我們不依不饒。老姐那個時候雖然沒有跟我們站對立面，卻沒有幫我們說上一句話。但是，即便如此，我對她還是愛多于恨，也是因為這樣，我覺得自己很虛僞。又想保護娘，又不想跟許家的人徹底斷了往來。小北，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啊？”

“人之常情，換作我，我肯定也是斷不了的。那是血緣親情，如何能斷。再者，母親也沒有說要你跟他們不來往吧？”

顧念南點了點頭，沒繼續說下去。

***

“晚上家裡就我一人，想不想吃牛排？”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時蘇憶北問她。

本來沒那麼想吃，經他這麼一問，就想吃了。

“你要親自下廚？”

“嗯，我做，你敢吃嗎？”

“有什麼不敢，你這一雙巧手，說不定做飯也很好吃啊。”

“你敢吃，我就敢做。除了牛排，要不要再喝點紅酒？”

他會這樣問，可能也隻是因為這是西餐标配，并無其他意思，但顧念南的臉上卻悄悄地發熱起來。

“行啊，少喝點沒事，紅酒不醉人。”

“紅酒不醉人，怎麼我說一句話就讓你醉了？”

“哪有...哎呀，你别看我，專心看路。”

分明是害羞了，還要嘴硬，他的南南怎麼會這麼可愛。蘇憶北一邊這樣想，一邊被動地移開了視線繼續去看紅綠燈。

其實，自從他倆去了不同的學校上課，在一起吃飯的日子就屈指可數，但以前都是要麼長輩們在場，要麼就是阿姨在，他倆單獨吃正餐倒真是第一次。

顧念南坐在自行車上回想，上一次去蘇憶北家是帶了千駿的，說要跟千駿訂婚，差點沒把她心裡這個正牌男友給氣死。她到現在都還記得他當時看千駿的表情，真的是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但那時她的确有很大的逃避退卻之意，她一直覺得自己會是拖累他的人，所以總想離開他身邊。後來才發現，她也可以讓自己變得強大，然後堂堂正正地與他并肩。後來林慧離開，也讓她明白了珍惜當下的重要性，時間永遠不會等人，意外與生命更不會等你，所以，她還有何理由借故離開，再離開，她應該會後悔一輩子吧。想到這裡，抱着他腰的手便又緊了一些。

＊＊＊

家還是那個家，隻是他倆的關系一直在變。不過，變來變去，最後還是變成了一家人。

但顧念南沒想到蘇憶北上一秒剛剛用鑰匙打開了大門，下一秒他就把她公主抱抱進了客廳。

“你幹嗎？”

“新娘子需要被新郎抱進來。”

“還沒結婚呢。”

“在我心裡，已經是了。”

他這樣說，她也沒辦法反駁他，不僅沒辦法反駁，她感覺到她的臉又燒了起來。

“要打下手麼，洗菜什麼的我都可以。”她故意轉開話題。

“你想吃蔬菜？”

在他印象裡，他的南南可不太會主動要求吃蔬菜。

“想啊，不是幹…咱爸說他種的菠菜收下來麼，可以炒一點吃嘛。”

她居然記得菠菜的事情，看來是很喜歡吃啊。

“你是大力水手嗎？”蘇憶北笑着問她。

“是啊！我是女版大力水手！你怕不怕？”

“不怕，我是你老公，隻會覺得驕傲。”

他這個人真的是...還是不接話了，不然他句句都撩到她發熱。

“我去洗菠菜。”顧念南丢下這句話就拿着菠菜轉身去了水池子那邊。

蘇憶北看着她背對着他，瞬間明白過來，她這是又因為他的話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