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地途鼎的淬煉,秋淩川變成現在的樣子。。姚安如拼盡全力奔跑着,目光緊鎖在他身上,那份震撼令她幾乎窒息,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你……真的是秋淩川嗎?”她喘息未定,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
“是!”秋淩川步伐堅定,未有絲毫停頓。
“但為何會變成這般模樣……你……究竟是人是妖?”姚安如急切地追問。
在慌亂的奔逃間隙,秋淩川猛然轉身,深邃的目光穿透昏暗,與她對視,一字一頓,語氣異常堅定:“我,是人,自始至終,從未改變。”
前幾日,霍鬥将秋淩川拖至通天塔的囚室,從他口中沒有得到一絲有用的信息,便打算随便處理掉。
正巧塔内有十幾名工匠的工期已滿,按照慣例,他們将被煉化為妖,進而遷入主城。不如便宜了秋淩川,将他随着這些工匠一塊兒煉了。
鳳鳴城郊的桃花常開不敗,實則暗藏玄機——每片花瓣皆是怨魂所凝,渠逸以血繪制的封印咒,如蛛網覆于桃枝,既鎮住怨魂,又将妖冶桃花化作煉妖的原料。
霍鬥命人采集了三大車桃花,青騾滿載封印桃瓣,悉數傾入囚室中,先以怨魂漬身,令其失智瘋狂,再投入地途鼎中煉化成妖。
秋淩川從進城之處就被桃花浸身,又與那些在塔中做工的人一同囚禁在此,自然是躲不過這一劫的。
幸而他随身帶着阿母的銀镯,镯上镌刻符紋,鎖着阿母的魂魄。經過地途鼎淬煉,咒術失效,阿母的魂魄經信靈盤加持,與怨魂相抵,保全了秋淩川的心神。且地途鼎助靈力運化,反叫秋淩川吸取了桃花的草木之力,生出了那樹幹般的臂膀。
地途鼎下火焰熄滅,鼎蓋開啟,霍鬥望着滿地匍匐的妖物,它們眼中隻剩混沌,早已忘卻前世,無論是怨魂的前世,還是本體的前世。
但秋淩川不同,他撐着新生的木質臂膀起身,黑曜石般的瞳孔清明如初。他記得一切,包括地途鼎中,阿母的銀镯是如何碎裂,符文與镯體一起化作銀色的水,進而蒸騰成霧氣,消散于無形。
“阿母生我、養我,又用盡最後一律魂魄保護我,我隻能是阿母的兒,是純粹的人。”他如是告知姚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