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天道拯救系統比他誠實。

“目标抑郁值下降2，現在抑郁值67，請宿主再接再厲。”

鹿菌繼續玩他的頭發，一小撮一小撮地捏玩。

“那我也不給彩禮。”

“算了，我還是攢一攢，彩禮和嫁妝都給你攢，夠了就娶你。”

她在他耳邊吹了口氣，轉身去看看冰箱裡的食材，護工每天下午來，隻是給江沣理療的，這些天視頻還有今天看到真人，确實氣色紅潤了一些，沒那麼蒼白了。

鹿菌另外請了個小時工，每周來一次，主要是負責打掃衛生和增添食材。

小時工上次來應該是三天前了，冰箱裡的一些蔬菜都焉了不少，那些蝦滑，牛肉在冰鮮室看起來還好。

江沣其實沒什麼廚藝，他以前是大少爺，家裡有廚師，後來又是電競選手，俱樂部有阿姨，都是這次傷殘了，才開始自己學着做點簡單的養胃養生餐。

鹿菌自然是吃不慣的，拿了點切絲了的牛肉，打算炝拌一下來吃。

江沣回過頭看她，鹿菌很自然地拿過牆角一個塑料凳，坐着炒菜的樣子。

心裡極其柔軟。

鹿菌看到他眼角一點晶瑩，隻以為他是被氣味嗆到了，用手輕輕抹過。拉他到長桌旁陪她一起吃飯。

鹿菌剛剛洗過的手很冰，可他握在手裡，是他現在抓得住的，最大的溫暖。

“你隻能吃一口，多的就不行了。”

“好。”

天道拯救系統：“目标抑郁值下降3，目前抑郁值64，請宿主再接再厲。”

“阿姨這段時間還好嗎？”

“沈煜前幾天休假，我和他一起去看了，我媽現在精神穩定了很多。”

江沣躊躇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以前沒有在意過錢，現在自然也不太清楚怎麼提錢，還是和女朋友提。

“想說什麼？”

“我現在欠你多少錢。”

鹿菌氣笑了。

“你要和我算錢嗎？”

“阿姨的住院費、護工費，你的住院費、護工費，還是小時工？”

“阿姨的住院費一年10萬，護工費一個月七千，你的住院費醫保報銷了很多，意外在你的車險保障範圍内，護工費和小時工一共一月九千三。”

“還想算夥食費嗎？現在花了多少我還沒有時間算，我一共給了阿姨兩千塊的買菜錢。”

“所以要算的話，你現在欠我十一萬八千三百元，房租要不要一起算？”

“還是我們把以前一起算清楚，你給我買的包包、鞋子、珠寶一起算，還有你一晚多少錢，我一并算給你，說不定我欠你更多？！”

鹿菌吃完整盤菜，看江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知道他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看他小心翼翼地來拉自己的手，輪椅上褲管空洞癟了一條，繞過長桌，推着輪椅急切地要靠近她差點踉跄的樣子。

鹿菌白他一眼：“欠錢，你算得明白嗎？洗碗去吧。”

果然，被她趕去洗碗的人，被罵了一通反而情緒好了。

“目标抑郁值下降5，現在抑郁值59。”

進廚房端出來自己之前順道一起洗的草莓前。

鹿菌抱了抱他。

“你突然想算錢是不是看了昨天的綜藝？”

“嗯。”江沣的聲音悶悶的，透着委屈。

“我的工作就是會有绯聞，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

“隻有你。”

“我說了我要你，就不會變，你殘了是事實，你是我唯一的男朋友，也是事實，你要接受就同時接受兩個事實。”

“想太多我會心疼的，剛剛我說話聲音也很大，我隻是不喜歡你用的那個欠字，你真的想和我算得那麼明白嗎？”

“不想。”

江沣向後靠進她的懷裡，讓她抱得更結實，順着她的懷抱，蹭了蹭她的臉頰。

“好，我不想。”

“這就對了，你看我脾氣那麼差，隻有你會要我的。”

鹿菌看着他，想起前世，到今生，他告訴她的，和他沒告訴她的，她看在眼裡，沒有天道拯救系統，她也會要他，除非她不需要愛情，因為她知道：“江沣，不會有人比你更愛我了。”

遞到嘴邊的草莓是最直白的試好台階。

江沣接過她遞來的草莓，咬了一口。

他看着她。

鹿菌大概不太知道，她半坐在他輪椅把手上，咬着草莓的樣子，是怎樣一種誘人的美。

“58，59，60,61,62,61,60,59，抑郁值連續波動，目标情緒敏感，請宿主耐心呵護。”

鹿菌盯向江沣的眼，直直地望進他的眼底。

“怎麼，現在是又覺得我太好了，自己不夠好，委屈我了？”

她捧着他的臉，細細地舔吻他的唇。

“江沣，愛我的時候自私一點吧。”

“你做我男朋友也要接受我的工作，這麼愛吃醋的話，以後在公開前都得委屈着，所以我們就互相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