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時間長河，海底才逐漸有了不同于人魚的生物。

要說在沒有海洋其他生物之前，人魚族吃什麼，怎麼生存，海辰并不清楚，他記事以來便一日三餐不斷，偶爾還會有加餐。

人魚最特殊的是精神力，可實化也可虛化，是人魚族保命的武器，同樣也是生命。

一百年前，星際人類的突然到訪，才讓人魚接觸到很多本來沒有的技術。

“星際人類為什麼要研究我們？”

海辰自言自語，這個問題海螺給不了任何答案，他們都沒近距離接觸過人類，誰也不知道人類的想法。

與人類接觸的都是族裡有威望的老人，每次人類來訪都是他們被帶去深海曆練的時候，能遇見人類的次數少之又少。

對人類的了解幾乎沒有。

門外似乎傳來輕微的說話聲，海辰翻動紙張的手從桌面上挪開，他不動聲色的走到金屬門邊，金屬門需要特定磁卡才能打開，海辰觀察了一會，然後将耳朵貼在門上。

“…您怎麼會在這裡？”

“……”

“…這是我……實驗室…”

金屬門制作的很厚實，外面的聲音斷斷續續，聲音沉悶。

海辰貼着金屬門，聽到的聲音也是斷斷續續的，不是很清楚。

好像是樂昱的聲音。

另一道聲音海辰聽不太清，最後隻堪堪聽見樂昱叫了那人上将。

是山洞裡的那個人類。

又是他。

這個稱呼一出現，海辰不用猜都知道是誰。

那雙冰冷的人類眼睛，深不見底。與他觀察到其他人類不同，這個人好像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出神的片刻，海辰聽見有腳步聲逐漸清晰，他立刻轉身，躲在離門口最近的一排櫃子後面，手慢慢握住綁在大腿上的槍支握把。

金屬門滑行，房間裡的燈光再次亮起來。

“海辰？”

樂昱環顧一圈，将帶回來的袋子放在桌面上，作勢就要往海辰睡覺的地方走去。

“我在這裡。”

海辰從樂昱身後一排櫃子後面探出腦袋，笑吟吟的看着樂昱，臉頰上的小酒窩在白嫩的臉上留下印記，鼻頭上被蹭上一層灰。

樂昱轉過身，疑惑的看着海辰：“你在那幹什麼？”

“我看這邊好多書，上面的故事很有趣。”海辰拿着一本黑色封皮的書從陰影中走出來，他看着桌上的白色袋子，好奇問道：“你又帶了什麼東西？”

樂昱拉開袋子，邊拿東西邊說：“這是我屋裡的零食面包和牛奶，你餓了就吃這些。”

海辰好奇的拿過一袋面包，軟綿綿的，聞着很香，他咬了一口，甜膩膩的味道在味蕾上跳動，面包上的白色碎屑粘在嘴角，嘴裡嚼着東西，海辰說的話都有些含糊不清：“好好吃，謝謝你，樂昱。”

樂昱又拿出透明玻璃制品放在海辰面前，裡面是白色液體 ，“這是牛奶，記得喝。”

海辰點頭，接過玻璃瓶，瓶身很涼，他看了幾眼，在樂昱的注視下，靠近瓶口，抿了一口，藍色眼睛裡瞬間亮了一倍。

酸酸甜甜的，很好喝。

人類的食物總算有一種是在海辰看來還不錯的。

樂昱眉尾一挑，拉開椅子坐在海辰對面，指尖開始滑動着面前的光屏。

海辰擡眸看着他，“你是在做什麼實驗嗎？”

樂昱聞言點了點頭，手上繼續滑動光屏，“關于人魚的實驗。”

海辰咀嚼的動作戛然而止，他咽下口中食物，看着樂昱：“你也是人魚，為什麼要做這個實驗？”

“算是研究人魚的起源吧，畢竟我也想知道自己源頭在哪。”說完，樂昱擡頭注視着海辰，“對了，你是生活在這裡的人魚，你知道人魚是怎麼進化來的嗎？還有人魚精神力，這些我都很好奇。”

海辰捏了捏手裡的包裝袋，清脆的聲音輕輕響起，玻璃瓶被放在桌面上，他淡淡道：“我覺得，你可以研究你自己。”

好印象被打碎，原本海辰想看在樂昱給他帶好吃好喝的份上，他暫時可以不跟樂昱計較研究人魚的事情，現在這人魚這麼光明正大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如果不是已經看過魚尾，海辰一定會覺得面前的這個，一定是名人類，還是很讨魚厭那種。

樂昱明顯被噎了一下。

過了好一會，樂昱關了光屏，雙手抱胸背靠椅背，語氣随意：“我不行，我要是暴露了，那被抓的不就是我了嗎，我才不傻。”

海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