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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杏花夢[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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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什麼?”

召晟順着她的目光尋找,最終視線停在......自己手裡的劍上。

這下看懂了。

召晟已經懂了她無厘頭的邏輯,眼睛一眯,笑道:“既是拜師禮,徒弟是不是也得送師父一點東西?”

“你說得對。你先送我,我再送你,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星烏向他鞠躬,禮貌詢問。

這都什麼和什麼?

......該不會又是拿了就跑吧。

召晟略有不滿地觑她一眼:“那你先說說你要送我什麼。”

“那當然是我自己了,我這麼厲害,師父你收我可賺大了。”

少女毫無悲喜的音色配上她認真的神情,激得召晟一身惡寒。

“你!演都不演了是吧!”召晟怒聲呵斥,哪有人騙東西都這麼戲弄人的。

“其實這是一個小玩笑。在适當的場合開适當的玩笑,是可以增進師徒感情的,師父不知道嗎?”

星烏乖巧歪頭,狀若疑惑。

召晟還來不及反駁,隻見星烏迅速從衣内取出一支箫,先他開口:“師父既不喜歡此等小把戲,我以後不做便是。言歸正傳,我贈師父一首曲子。古有伯牙遇子期奏高山流水,今有.......”

她語未畢,召晟忙打斷她:“停!奉承的話就不必了!你......吹吧。”

“你先把劍給我。”

“......行。”

還真是不忘初心。

召晟戀戀不舍地看了看手中的劍,忍痛将劍抛給她。

星烏的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佩劍身側,取箫吟吹。

召晟半阖眼,坐在一塊石頭上,耐心傾聽。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箫孔,一曲凄婉的箫聲便漸漸流出。

強烈的情感如谷中瀑布傾瀉而下,難以止息。

時間靜止,天地悠揚;花樹搖曳,碎影翩跹。

憔悴人止,玉箫聲斷。

“你.......何故吹一首如此悲傷的曲子。”

這曲子出名,他倒是知曉的。此曲名為......《憶故人》。

“隻會這麼一首,别的我不太會。”星烏收回箫,聳了聳肩。

可這本是琴譜啊?隻學一首也沒必要學這首吧?

不過,這曲譜經她一改,以箫吹奏,又多了幾分别緻。

倘若說原曲是表達内心深處的懷念與哀思,她這曲倒是......多了幾分堅韌,恍若在那徹骨的悲哀深處,有重塑的希望。

可曲子的主調仍舊凄婉,就連那幾分高昂,仿佛也是在毀滅中誕生的。

召晟的心中升起一陣他不願承認的名為悲憫的情緒。

還有一陣無來由的懷疑。

作畫,吹箫,還有......無劍的劍客。

“對了,你方才說你無家,那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什麼活都接。”星烏毫不意外他會這麼問,神色自然。

“當乞丐,當侍衛,當......”她扳着手指,如數家珍,輕言,“哦,我還和長安未來的狀元當過朋友。”

她方才所為實在很難讓人不懷疑她的身份。

再不混淆一下視聽、轉移一下注意力就來不及了。

故而她說得半真半假。

“啊?”

召晟并未多想,他的重點不在此,眉毛一擰,謹慎詢問,“長安未來的......狀元?”

“嗯,”星烏以為他一介武夫,大約不關心此類事,耐心解釋,“就是今年的科考,這幾天揭榜。”

未曾料想,召晟面色愈加凝重,星烏不明所以,自覺閉嘴,對上他渾濁的目光。

“今年的長安,恐怕是沒有狀元的。”

随着召晟的尾音消散,星烏的視線霎那間被整片粉白覆蓋。

是杏花雨。

枝頭的柔瓣白茫茫一片,如同受驚的蝶,紛紛脫離了枝桠的束縛。

晨光穿透林間霧氣,破開一道光明。

風聲疏狂,天地猙獰。

長安,禁幽台。

光線昏暗,牆上滲出的水珠滴答墜落;空氣潮濕,混着令人作嘔的腐朽氣味;鐵鎖冰冷,百年囚困不死不活的罪人。

獄吏們手持長鞭,身着黑衣,目光冷酷,來回巡視,今日他們分外緊張,其中不少人頭頂已遍布汗珠。

整層牢獄毫無哀嚎之聲,唯有死寂。

原來這一層關的不是什麼罪孽深重的犯人,恰是今年幾乎所有參加進士科考的書生。

深處的角落,一位衣衫整潔的少年扶了扶腰,緩緩站起,體面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輕輕敲了敲牆面,貼身低語:“清淼兄?宋清淼?宋潤?聽得見嗎?你沒事吧?”

“嗯。”另一頭,一位渾身沾滿血污的少年蜷縮在地,聽到耳邊熟悉的嗡嗡聲,有氣無力地回答。

“唉,我早說了,做官有什麼好的,又要背書又要趕路,簡直煩死了。”那頭的人歎息一聲,語氣帶笑,“你看我們現在,官還沒做成呢,考個進士考着考着就吃上牢飯了......”

“宋清淼,你現在心裡後不後悔?”

宋潤低頭凝視衣上血迹,沉默了片刻。

臨近揭榜之時,監察使揪出了足足二十名考生賄賂考官的證據。

大甯近年本就文不勝武,少出人才,此事一出,不免引起有心人揣測。

甯帝震怒,下诏革除考官官職,抄沒家産,逮捕所有參加此次科考的考生。

不過幾個時辰前,他親眼看着一位同窗反抗不能,斬于官吏刀下。

而他,因執意護下其屍身,罪加一等。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他語氣堅定,循循善誘:“沈洄之,夫子教的你都忘了麼。”

“哇,不愧是你。短短兩句話就是我一生無法企及的境界。”

雖然看不見對方,宋潤已經想象出對面那人一臉假笑地給他比個大拇指的模樣,蓦地渾身泛起惡心。

“哎,那你不害怕嗎?領我們進來的大哥可是說我們要被斬首的。”光聽都能聽出那人戲谑的語氣。

宋潤冷笑一聲,沒好氣地接話:“有什麼好怕的。我們都已見過比牢獄之災更可怖的東西,不是麼。”

“害,還真是!”對面那人故作悲哀地慨歎,一雙桃花眼碧波蕩漾,嘴角狡黠地彎起,“不過沒關系,無論是哪裡的地獄,我都陪着清淼兄呀。”

“沈洄之,嚴肅點。”

“嚴肅?嚴肅什麼?這人間本就是個笑話,哈哈哈......”那人仿佛是想到什麼很可笑的事,忍不住捂嘴低笑。

忽地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二人默契地恢複原狀,即刻噤聲。

少年眯眼遠遠打量一眼,隻見一個身披盔甲的高大男子迎面走來:五官硬朗,輪廓清晰,極具侵略性;身材魁梧,神色嚴肅,腰間懸一大刀,令人生懼。

男子在他面前停了下來,眸光深沉,直直盯着他,像是在看一個滑稽的物件。

見狀,少年眉眼一彎,露出一個乖巧的淺笑,恭恭敬敬向面前人行禮:“小生沈溯,拜見霍将軍。”

裕甯十六年春,長安禁幽台底,書生沈溯,書生宋潤,得見将軍霍照,天命何命,蒼生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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