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遺瞪着大大的眼睛念念有詞,“天降星子,是什麼來着?”
“仙君要回來了。”一旁的謝筠底氣明顯不足,“是不是你口中的兇獸要上來了?”
“仙君真是見多識廣。”冉遺陰陽怪氣道:“仙君厲害,怎麼不去找一處住處出來?”
淩羽裳輕笑一聲。
冉遺:“還有你!你早知道怎麼不告訴我?”
淩羽裳将頭發挽起,輕飄飄一句:“就算在凡間告訴你,你會信嗎?”
對哦,冉遺若有所思回頭,就算自己知道也隻當她亂說吓唬自己,仙君又怎麼和身世複雜的大妖在一起呢?
經過謝筠苦口婆心的解釋,冉遺放棄了對他的圍剿,最後還不忘挑事的對淩羽裳開口:“他接近你的目的絕對不純!你要防着些他!”
淩羽裳一掌把它拍到窗前,問謝筠:“第一次下凡時,你知道追着你的東西從何處來嗎?”
謝筠思索後搖頭,“仙君剛飛升的時候恨不得在洗髓池裡泡個三天三夜,身上的濁氣都會清除,那一團團的黑霧真是從未見過。”
淩羽裳若有所思:“你們天上真是不簡單啊。”
冉遺一個暴起:“我們神君這裡很幹淨!不似那出勾心頭角,官官相護。”說完還若有所指的睨一眼謝筠。
由于指示性太強,謝筠反駁:“我不是,我沒有。”
對此,淩羽裳還是認同的,“你當然不是,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也沒有鳳凰蛋的半分下落。”
“這話說的就怪了。”冉遺歪頭看她,心裡就認定了淩羽裳就是鳳無老友捧在手心的蛋,“你都能召喚金鈞了,還說這些……”
淩羽裳閉目養神,不再言語。
不出所料,神君真的破開蒼穹流星威嚴而下,手裡擒住的神獸猙獰不止,群山般的身軀在素白的五指下動彈不得。
轟隆一聲,仙雲偏飛。
冉遺看着另一個自己越出水面,跟着鳳無站在兇獸面前。
神君出手利落,磅礴如山倒般的神力在面前劃出利落的金線,白光随後炸起。一道無形的屏障在三人面前升起,直入蒼穹,把兇獸牢牢困在裡面。最上空,金線閃出幾道複雜的線條,一個筆鋒鋒利的字體刻在上空——封。
“鳳無,以後這兇獸就交給你看管了。”神君說完便離開此地。
冉遺扭頭看一眼淩羽裳腰上纏住的長鞭,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那是它的死敵!
偏偏淩羽裳歪頭看它一眼,長鞭唰的出手把它卷到面前,“你在看什麼?喜歡它?”
誰會喜歡它啊!這可是兇獸的筋骨所化!誰會喜歡啊!
但冉遺并不知道淩羽裳想要什麼回答,隻能支支吾吾不再說話,渾身扭動的勁恨不得把自己變成一個泥鳅。突然,冰涼的觸感抵住身子,它彎腰去看,隻見兩個怪異的形如蚊子的東西刻在長鞭身上:
——溟平。
它念叨出聲,“這是長鞭的名字?”
淩羽裳也去看:“什麼名字?”
“溟平。你起的?”
淩羽裳毫不在意,好像有沒有名字都一樣,“我從未給它起起過名字。”
但冉遺卻一臉嚴肅,“那這兩個字是何時出現的?”
淩羽裳緩慢開口:“應該在我把金鈞搶回來的時候吧。”
冉遺似乎是不信邪,它一遍又一遍看向長鞭的兩個字,還上手摸了幾遍。
不可能,這不可能……當初一定是我聽錯了,一定是我聽錯了!
“你怎麼了?”淩羽裳問。
冉遺垂頭喪氣離開:“再說吧,可能真是我錯了。”
兇獸的到來在神殿裡沒有改變什麼,倒是原住民冉遺很高興,因為那個結界離瑤池近,所以冉遺每日的興趣愛好就又多了一個——給兇獸澆水,聽兇獸破口大罵後立刻叽叽歪歪蹭到鳳無面前找場子,然後看鳳無毫不費力地打服兇獸,狐假虎威的在兇獸面前亂撞。
這樣看戲的日子過了不錯,淩羽裳日日看着瑤池裡面的仙蓮眼饞,還不忘威脅冉遺出去找赤鱬,但都被冉遺悶悶不樂地拒絕了。
“這一天就要來了!”冉遺突然跳起來。
淩羽裳:“但兇獸一直被封在結界裡,它是如何出來的?”
冉遺讪讪低頭,“總會有些意外嗎……”
不等它說完,淩羽裳就看見整日挑事的原住民冉遺一個擺尾把水全部沖在兇獸頭上,在它哈哈的大笑聲裡兇獸沒有生氣,隻是換個方向讓它繼續。
越來越對的水流進入結界,淩羽裳暗道不好,果然下一刻兇獸咆哮出聲,聲波把人震的耳朵生疼。原住民冉遺落荒而動,熟練地跑到鳳無身邊告狀。
等鳳無來的時候,那結界已經破開了一個口子,原來兇獸日日研究破解之法,竟還真讓它給找到了!